顯然楊河打敗青銅山匪徒之事,在周邊傳得飛快,不過禮物楊河統統收下,人就不見了,這些勢力太復雜,楊河目前還不想接觸,而且很快他就走了。
來投的難民楊河收了一百多人,內青壯二十多人,看上去都是有家口與老實之人,余者楊河統統趕走,保持隊伍的純粹很重要。
原來輜重隊的青壯都編入殺手隊,他們再弱,也比新人要好,匪寨中獲救的男子也編入幾個,這樣楊河的殺手隊又滿員了。
余者后來青壯老弱,都編入輜重隊等隊。
現在楊河隊伍的人數,也達到三百二十五人。
他策在馬上,聽后方孫招弟的不時催促喝罵,讓麾下婦女跑快些,特別那些新人婦女,不由搖了搖頭。
現在隊伍的物資已經很多,除原來大量的鍋碗瓢盆,米面馬肉,又從匪寨中繳獲不少,光米面就有十六石,后面又進帳二石五斗,此時一石是一百八十八斤,近十九石數量不小,專靠人挑的話,需要不少人手。
又有銀兩,鹽巴,布匹等各類雜物,所以除輜重隊與后勤隊,孫招弟的采集隊也不采集了。
一是冬天來臨,野菜什么越來越難尋找,二是伍中東西太多,她們不一起挑著,就很難忙得過來。
不過東西雖多,但與青銅山匪徒一戰打出的威名,卻沒人敢打他們主意。
他們今日動身后,二三十里路,一直都太平無事,安然無恙就要趕到官道。
嚴德政走在楊河馬匹側后,聽自己渾家的罵聲隨著風聲不斷傳來,葷素都有,再看羅顯爵等人的竊笑,不由頗感無奈。
他的頭臉也是緊緊包住,背了一個包裹,麾下五個老人老弱,也是背了包,里面是細軟。
內中兩個老人挑了擔子,卻是那兩張花梨木官帽椅,還有兩張小案幾。
嚴德政記帳需要案幾,楊河也不能總席地而坐,特別有時要喝茶,匪寨中有這個設備,自然要取來。
醫館學徒李家樂也在這群人中,他打了披風,戴著紅纓氈帽,因為身體還很虛,駐了一根棍棒當拐杖。
他背了一個醫護箱,卻是這兩天楊河吩咐為他做的,披風與氈帽也是賞賜給他,作為專業人士,眾人都沒說什么,畢竟一個大夫的重要性不容置喙。
顯然李家樂也感受到這種器重與期盼,就算身體虛弱,也時不時駐著拐杖從路邊采了一株什么。
還有
楊河看向隊伍的后面,一百多步外一個孤獨的身影若即若離跟著。
那是個衣不遮體的男人,打著破披風,裹著不知色頭巾,駐著一根木棍,背著沒有箭矢的破弩,別著破匕首,還有一個沉舊沉重的包裹。
典型的荒野流民。
這人蓬頭垢面,面容極臟,看不出相貌,但可以看出他原來身材很魁偉,手足也頗為粗壯。
這人戒心很重,若是有人走去,他立時遠遠退開,至少保持百步距離之外。
似乎昨日這人就在山下徘徊,今日隊伍出發,又跟了上來。
這樣一個男人跟在隊伍后面,來歷不明,意圖不明
楊大臣也是回頭看去,他低聲道“少爺,要不要我去除了他,只需一箭。”
張出敬也是叫道“相公,讓小的去,某的翼虎銃,他肯定躲不了。”
張出恭摸了摸鳥銃,也往那人看去。
楊河往那人眺望一會,在他身上,似乎感受到了頑強的生命力,還有一種莫名的悲涼。
看了他一會,楊河最終說道“罷了,他若是無害,就讓他跟著。”
眾人加快腳步,約兩刻鐘,終于走上官道,隊伍中爆出一陣興奮的喧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