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他們為什么對自己手中的火器如此痛恨。
所以此時只余下墻上墻下的弓箭互射。
猛然一個弓兵“啊”的一聲慘叫,卻是他往城下射箭時,一時躲藏不及,幾根箭矢從懸戶射望孔中鉆進來,盡數的射在他身上。
十幾步的距離,箭勢極猛,他又未披甲,各箭頭深深插入,他血流如注。
他滾在莊墻上大聲慘叫,觸目驚心的血痕點點。
這也是守莊來第一個受傷者。
然后等待多時的醫護隊過來,貓著腰用擔架將他抬走。
這弓兵經過楊河身旁時,不可理解的將目光投在楊河身上。
他不明白,墻頭明明有犀利的火器為什么不用
那些匪賊弓箭手就在十幾步之外,就算他們大多有盾牌保護,然以火器的威力,盾牌又算什么
自己等人前來幫助守莊,那楊相公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么
鄧巡檢看著麾下弓兵慘叫著被抬走,臉色蒼白,他哆嗦道“楊相公”
楊河看著仍在遠處的匪賊馬隊,平靜的道“火銃裝填不易,現在還不到發射的時候”
看著莊墻上一路點點的鮮血,那是那受傷弓兵流出的血,此時仍在寒冷的天氣中冒著熱氣。
然可以想象,很快就會冰涼了。
他心中嘆道“這就是所謂的慈不掌兵了”
為了大局,自己不得不如此,只是對底層的小兵來說,能不能理解,就很難說了。
畢竟這往往關系到他們的身家性命。
他們并不是一個個數字,而是活生生的生命。
一些隊兵也偷偷往懸戶外看去,壕溝對面黑壓壓皆是匪賊,從莊門往兩邊,密密麻麻都是人頭,觸目間,皆是匪賊猙獰的神情。
他們神色有些緊張,很多人也奇怪楊相公怎么不吩咐打銃了
眼下正是良機啊,肯定一打一個準。
只是這是楊河的命令,他們也不敢質疑。
猛然野外一聲銃響,一處懸戶“嘭”的一聲被打開一個大洞。
木料的碎屑與飛揚的細絮中,一顆鉛彈正巧擊在一個弓兵的右胸處。
他胸口騰出一股血霧,不敢相信的摔倒在莊墻上。
看他身體重重撲倒在地,身下的鮮血源源而出,很快染紅了一大片地帶。
鄧巡檢顫抖的看著,自己帶的五個兵,這就死傷兩個了
楊河喝道“哪來的銃”
他從懸戶外看去,很快找到煙霧的騰起處,卻是一個小半人高的鹽檁上。
那鹽檁離莊墻約有四十步,此時正有一個匪賊蹲在鹽檁后,他開了一銃后,似乎又那樣蹲著裝填。
胖皂隸劉可第驚叫道“子母銃”
楊河厲喝道“神射手,將那匪賊的掣雷銃打下去”未完待續。,請牢記:,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