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成性猛的看來,須發皆白的臉上頗有震怒“不過什么接連有要員遇匪,老夫顏面無光,知道外面的士紳怎么說邳州城都成匪窩了將城內外的土匪搜一搜,殺一殺,鬧得到處都是匪賊,不象話”
宋治圓低頭道“是,是,下官領命”
州尊震怒時,同知張奎祥如老僧入定,宋治圓走后,他將手中黑棋下在某處“大人,下官走這一步了。”
蘇成性一愣,指著他呵呵笑道“啊呀,偷襲老夫,你個老狐貍。”
為平民怨,邳州城雷厲風行的開始掃蕩城內外各匪賊暗房據點,當然,銅山匪除外,那是徐州官員的事,同時衛所事務由署指揮使孔傳游接管,以免耽擱來年漕運。
大明衛所幾百年,往往一個衛不止一個指揮使,只是這些人雖然也是官秩正三品,卻沒有實權,不管事務,稱帶俸官。
一般衛所有掌印官,僉書官不等,統領全衛,分管練兵、屯田、調撥增補等事,除這些實權官,署官也不少,一般手上沒有權力。
署指揮使孔傳游就是如此,往年他被韓瀾壓著,現在韓瀾死去,衛所不可能無長,各官中又以他年紀最大,資歷最老,他不接手衛所事務,誰接手
他接手衛所后,也積極配合州城方面,調動官兵,嚴厲打擊城內外各處土匪,剿滅幾十人一窩的悍匪十幾股,取得了豐碩的成果。
一片剿殺匪賊的聲音中,也不是沒有異論,比如韓府方面就傳,刺殺韓大人的不是銅山匪,而可能是睢寧新安莊的莊主楊河。
然這說法遭到各方的嗤之以鼻,接管衛所事務的署指揮使孔傳游私下說“未亡人悲痛過度,言出無稽,不必在意。”
不久后邳州城沸沸揚揚,又傳韓府有勾結匪賊之事,甚至有苦主到州衙上告,韓府自然忙著辯護。
然后又是韓府正妻與二十六個小妾紛爭之事,韓府家丁自謀出路,席卷銀兩甚至拐走小妾之事,事情越發亂得不可開交。
紛爭與混亂中,可能只有心人注意到,睢寧知縣關于報請生員楊河就任睢寧練總的公文,在州城獲得了快速通過,然后又快速的報往了淮安府城。
邳州衛署指揮使孔傳游遣心腹攜帶厚禮,向楊練總表示祝賀。
楊河接受了孔指揮使的好意,并回了禮。
與孔傳游一樣的,睢寧、邳州祝賀送禮之人不少,新安莊主楊河忽然間成了紅人。
局勢紛紛中,楊河冷靜觀望,最后看清形勢,對身邊人笑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韓瀾得罪的人也太多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得利的人倒也不少,比如孔指揮使,是最直接的受益人。
邳州知州蘇成性,或許也是一個。
不管他們出自什么方面原因,想必都會極力將自己與這刺殺之事撇開。
這也是好事,黑鍋,就讓銅山匪去背。
下一步,自己該為韓大人報仇了。
十一月底,新安集開市,雖集市還很粗糙,地面只是普通的泥土地,集市周邊是木柵欄,下水道溝渠就那樣明晃晃的擺著,集中建筑只是普通的攤位窩棚。
不過十里八鄉趕圩的鄉民還是擠滿集市,販賣商貨的小販繳納低廉的場地費就可以在集市內找個地方販賣。
高級些的商販可以租個攤位窩棚,繳納一定量的攤位費,就可以擺賣一天了。
楊河的原則是實行低稅制度,稅,一定要交,但就是普通的小販都負擔得起。
畢竟是培育市場階段,這稅不能高。
同時還有高級的商家選擇地段,準備興建商鋪,比如說黃管事他們,就打算興建米鋪與雜貨鋪。
商家在集市內可以購買與租賃地皮,價格各有不同,不過目前來說,周邊的商家還處在觀望階段,購買租賃的人不多。
但新安集第一個集日還是熱鬧的,似乎周邊村寨的鄉民都來了,拖兒帶女,熱鬧非凡。
新安莊也放假一天,除了必要的守哨人員,余者都可以到集市趕圩,盡情消費。
近萬口人將一個集市擠得滿滿的,站在新安莊南門城墻上,都可以看到那邊熙熙攘攘的場景,直有太平盛世之感。
看著遠處的集市,楊河臉上露出笑容,這一片發展得越來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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