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四五騎,匪騎中還有三、四騎出列,他們奔轉幾圈后,卻是策馬南下,慢慢踏過滿是堅冰的河流,繞到河流的南邊,往那邊窺探新安莊陣地。
在西陣外面奔馳的裴珀川忙迎了上去,只是他一人對四五人,顯得勢單力薄。
四五騎馬匪怪叫著,帶著騰騰煙塵,就朝他惡狠狠撲來。
聽他們蹄聲雜沓,肆無忌憚的奔馳怪叫,楊河臉色不太好,心想“還是要有馬隊。”
楊大臣、韓大俠結完陣后,讓各自副把總待在陣地坐鎮,也是來到楊河身邊聽令待命,看匪騎囂張的樣子,楊大臣恨恨,韓大俠則露出慚愧的神情。
胡就業與曾有遇站在楊河旁邊,亦是摸臉摸鼻。
曾有遇不再笑嘻嘻,神情僵硬,胡就業嘟嚕一句“日嫩管管。”
有些尷尬的避開眾人目光。
他們哨探隊,現連韓大俠、胡就業、曾有遇、裴珀川,共有十個斥候,然唯有裴珀川一人可作為馬哨。
余下夜不收,就連胡就業與曾有遇都是騎術稀疏,此時待在山包上,都眼睜睜看著外間匪騎囂張,看裴珀川一人奮力與匪賊追逐,確實有些寒磣。
“可恨俺老竇箭術不及。”
軍陣的南面,河流的北岸,沿山包邊密密麻麻聚了很多人,隨軍的三百好漢,至少有二百布置在這邊。
他們按輜重隊的吩咐,刀盾手在前,長矛手在后,弓箭手在最后。
但因為這邊地勢比對面高,弓箭手也多站在山坡上,并不影響視線,對岸的情形,也是看得一清二楚。
竇文韜隊伍二十幾人被安排在這邊,他們弓手站在山坡上,看三、四騎銅山匪出現在河流對岸,不斷的撥馬怪叫著,時不時沖入百步之內窺探。
區區幾騎,視己方幾百人如無物,眾好漢皆是大罵不止,眾多弓手還沖他們不斷射箭。
只可惜太遠了,要射中策馬奔騰的移動目標也太難。
七十多個弓手射了多箭,無一不是射空,竇文韜也射了兩箭,他的七力弓可及遠,然也射不中奔騰的馬匪目標。
看匪賊怪叫奔馳,己方卻無可奈何,不由心中憤恨。
他盯著那幾騎奔騰的馬匪,眼中似欲噴出火來。
他倒不擔心那些馬匪會沖過河來,一是距離就會拉近,二是冰面太滑,馬匹沖過來,極有可能摔倒在滑溜的堅冰上,然后成為己方弓手良好的靶子。
只是眼睜睜看著匪賊囂張,心中的憤恨直沖云端。
他對身旁默聲不響的孫立道“立哥,有沒有把握射那些匪賊一箭”
孫立手中持著八力弓,上面松松撘根重箭,他凝神看了一陣,搖頭“七十步外,把握不大”
一些神箭手可百步穿楊,但這“楊”是靜止不動,真要射活動的目標,百步穿楊的神箭手,不一定射得中七八十步狂奔不止的馬匹目標,活動與不活動,區別太大。
竇文韜咬了咬牙,正要說話,猛然軍陣西面爆出一陣歡呼,有士卒紛紛叫道“裴爺威武。”
他急忙看去,卻見西面空地上,新安莊裴爺裴珀川以一敵五,毫不示弱,猛然他一個蹬里藏身,避開身后射來的一根箭矢,然后身形又靈活的出現在馬背上。
隨后他彎弓搭箭,就在急促奔騰的馬匹上,在戰馬四足騰空的那一剎那,猛的回頭一箭。
十幾步外一個馬賊一聲慘叫,竟是面門中箭,就那樣大叫著滾落鞍馬。
“嗖”
蹄聲急促中,裴珀川又回頭凌厲一箭。
二十步外又是一個馬賊心口中箭,慘叫著翻滾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