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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雨就停了,不過道路一片泥濘。
申時中,楊河也準備去赴宴。
因沒轎子,也沒置馬車,為防止回來時下雨,陳仇敖就為楊河備上雨衣,一種絲絹料子,外面涂上桐油,這時絲絹浸涂桐油都呈黃色,宛如琥珀之色,所以這時的油衣又稱琥珀衫。
然后還有大帽,涂上生漆或桐油,一樣可以防雪御雨。
至于陳仇敖等人,則是攜帶雨帽氈衣,氈料厚實,不僅可以御寒,還可以御雨,遮擋風雪,功能多樣,軍旅多用之。
此時雨衣制作已經頗為考究,所用材料也多種多樣,大體士宦之家的雨衣,多用油絹來制作,取其質輕,農夫、漁人則蓑衣大笠了。
楊河的斗篷多少有些防雨功能,但怕下大雨,還是帶上雨披油衣。
眾人一番忙碌,準備出門,除了陳仇敖等人,他署廨七個人,馬夫膳夫留下,又留一皂隸看署,然后門子與兩個皂隸隨同去。
這時皂隸算是各官門面與護衛了,輪流值班,門子則是官方安排的雜役,端茶倒水,打掃衛生。
上官少長隨的,還會兼任跟班,隨身攜帶官員的拜匣,坐墊衣飾等物,跑跑腿,送送私密信函名帖只是尋常,算是官員比較貼心之人。
也因此獲得好處與隱性權力,俗話說的宰相門前七品官。
如清時和府,每個門子就權勢熏天,稱二爺,他們是仆從,自己卻擁有大量的仆從,稱三爺,外官拜見,送上五千兩銀子二爺都見不到,只能見見三爺。
楊河對門子類素為不喜,但身邊也需要個打掃衛生,端茶跑腿之人,這些勤務雜事,他不可能讓陳仇敖等人去做的,他們是將士軍人,他要培養他們的軍人氣質。
撥到他署中這門子也頗為年輕機靈,做事比較勤快,懂得官場的各種規矩,合乎楊河心意,聽說他是與鄧巡檢八桿子能打著的遠房親戚,也姓鄧,但該說的話也要說。
他就對鄧門子說“你到署中,該得的好處可以得,但不該撈的就不能撈,知道嗎”
鄧巡檢這兩天也賴在練總署中,當時他也聲色俱厲的喝斥鄧門子“楊老爺說的話你要記住,你雖是我的親戚,但犯了事,也不會縱容你,知道嗎”
鄧門子伶俐的磕頭“小人知道,小人能撥到楊老爺身邊,是三生修來的福氣。小人早仰慕楊老爺的威名,文韜武略,只望常日相隨下能學得一絲,這樣小人積點福,后世子孫也能謀個出身。”
當時陳仇敖等人都嘆為觀止,果然是門子,嘴巴就是能說。
他們現在楊河體系中雖身份不凡,但論世情,論城里的見識,是不如這門子的。
進睢寧這段時間,個個都很少說話,更少出門。
楊河則聽得哈哈大笑“這小子,有前途。”
不過他還是決定以后署中大門,后堂門墻,以后皆用護衛輪流守護,各類雜事與跑腿則用門子。
雖他們會少了很多門包,但憑他楊河的發展,以后這門子只要安份的話,白領小資的生活水平還是有的,也算緣分一場。
攢典廉方正也沒有隨同,留在署中,這次宴會,不但鄧巡檢與楊河私語,就是知縣高岐鳳都悄派田師爺過來說,赴宴時不要帶廉方正,否則這次宴飲就等著不歡而散。
這兩天楊河一樣飽受折磨,不說吃飯,買幾斤水果廉方正一樣要啰嗦。
他幾次三番都想退貨,想想又忍下來。
廉方正嚴肅古板脾氣臭,在楊河看來,是過于堅持原則的結果,他在明初可能會混得很好,然現在
但這是他的信念堅持,是改變不了的,好在這人雖然古板嚴肅,能力還是有的,署中各種錢糧收支統計,都登記得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