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對工程之事很了解,畢竟多年工房出身,所以楊河就忍下來。
他現在身邊更無人可用,北岸的讀書人連新安莊都滿足不了,跟來睢寧的幾個人,陳仇敖五人雖然識幾個字,但離能寫會算差得太遠,不用廉方正,練總署如何運作
了解了廉方正這人,知道他本職工作肯定會做好,楊河就決定該干的活讓他干,私人交情還是免了。
眾人出了大門,馬夫將各人馬匹牽來,赴宴楊河就沒有穿官服了,平日那身打扮,但斬馬刀與手銃仍然帶著,掩在貂裘斗篷之內。
鄧巡檢也一身便服,圓滾滾身上一身紅袍,頗為喜慶。
攢典廉方正領留署三人送出大門外,他深施一禮,對楊河說道“此公筵設于衙外,于制不合,更兼筵金逾越。然大人堅持要去,學生也無法,只望大人早出早歸,不可流連嘻戲才是。”
楊河道“署中之事,就拜托廉先生了。”
廉方正又深施一禮,嚴正道“這是學生份內之事,大人勿需多說。”
楊河無語,一撩斗篷,就上了馬匹,鄧門子連忙為他牽馬。
陳仇敖目光銳利的掃了周邊一眼,也上了馬匹,策上馬到最前,他仍然鐵盔鐵甲,羊毛斗篷,身后背著標槍袋,馬鞍旁別著盾牌,后面還夾著防雨的油衣氈衣。
然后余下三騎在最后面,鐵甲鏘鏘,長刀盾牌,將楊河與鄧巡檢等人夾在中間。
一行人往衙前大街“迎春樓”去,楊河掃看四周,看署周邊轉眼就熱鬧了,各商鋪人氣就旺,楊河心想“這就是房地產經濟。”
不過此時土街滿是爛泥,下了大半天雨,還到處是水坑,步行的門子皂隸走著,皆是深一腳淺一腳,靴上滿是泥水。
這時天氣賊冷,狗馬凍得噴鼻,鞋上漿著爛泥,甚至進水,那滋味可不好受。
楊河嘆道“這種道路,雨日出行真是受罪,這街道該修一修才是。”
鄧巡檢笑道“縣中哪來的錢糧,若街道都鋪上青石,那可耗費不小。”
他試探道“大人明后日就要回莊了”
楊河道“禮金收到手,沒事就走了,流賊之事越急,諸事繁多,要早做準備才是。”
這兩天送賀儀的人不少,雖然楊河少見他們,但禮物白銀都收下,有好幾百兩之多,他也派人前往北岸,讓新安莊的齊友信等人做好接納流民的準備。
就在焦山莊附近理出幾個廢莊,作為安置流民之所,也正好北岸在修橋鋪路,修葺溝渠,這些流民前往,也有個活計生存。
當然,暫時他們不可能與北岸民眾一個待遇,還需要考察。
然后這邊之事大體就定了,糧餉已基本撥到位,雖然在楊河看來不多,五門火炮,因為子銃的原因,只找到二號小佛郎機一門,不過三號有四門,也算軍中有了大威力的火器。
營房他也看過,十人一間的大通鋪,有火炕,然后有六十營間,基本夠用。
官位官服又確定,這邊沒什么事,楊河就決定明后日回莊,加緊練兵造器,應對流寇的威脅。
一些民政,如肥料廠什么,也需要他回去處理。
鄧巡檢有些遺憾,因親近楊河的緣故,最近他在城內威望增加不少,連送禮的人都多了,沒想到就要走了,不過聽楊河這樣說,還是忙道“大人費心國事公務,下官佩服。”
楊河笑了笑,看街兩邊頗多人聚著圍觀,指指點點,內中還頗多青皮游手樣子的人。
他不悅道“怎么,本官設署,青皮光棍都跑到這邊來了,我練總署這片成了藏污納垢之地”
鄧巡檢笑道“也不是,城內關心大人動向的人不少,這些人只是跑腿閑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