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河淡淡的看那些流賊俘虜,有的人惶恐不安,有的人不以為意,楊河就叫過陳仇敖與曾有遇二人,讓他們帶些人,將流賊俘虜中的精騎與馬兵都挑出來。
這些人他不會帶回睢寧。
這些老賊,個個惡貫滿盈,惡習深重,不可救藥,雖然他們技能非常出眾,馬上馬下都可作戰,自己非常需要這樣的人,但還是挑出來全部殺了。
張出恭、陳仇敖等人曾是潰兵,但也有自己的底線原則,這些人的原則,那就是沒有原則。
還是全部殺了,免得有什么后患。
而二人曾是軍伍出身,對什么是惡棍,什么是兵痞老匪非常敏感,看一眼就知道,可以很好的甄別。
余下的廝養,很多是被裹脅的百姓,現流賊馬賊三萬,步賊十萬,一隊人就需要廝養三四十人,輔兵人數,差不多也要十萬。
他們喂馬造器械雜務什么,懂得輜重的常識,對流賊內情懂得多,很多人還是工匠,還是有用的。
押送回去后,這一千多匹馬騾,就可以讓他們喂養。
就算沒有技能的,石場砸石頭也需要一些苦力。
當然,暫時這些人都編入苦役營,楊河不會讓他們與莊民混在一起,慢慢后觀成效,有什么惡習隱患,也會不客氣的殺了。
楊河同樣讓陳仇敖、曾有遇甄別他們,內有惡棍惡習者,都挑出來與那些老賊聚在一起。
最后楊河吩咐將那些死去流賊的人頭砍下,將他們尸體全部掩埋,回真武廟看望那些傷亡的隊兵。
此戰他損失也不小,傷亡高達二十多人,特別二總一隊的隊長馬祥戰死,一總三隊的隊副張宗相戰死,隊長林光官重傷,讓他心情有些沉重,后面跟著的楊大臣等人高昂的聲音也低沉下去。
一總副把總楊千總也受了傷,好在他身披鐵甲,雖前胸被狠狠劈了一斧,但入肉不深,只是身后又被大棒狠砸了一下,也不知會受到什么內傷。
眾人看著傷員,真武廟內被清理一片,大鍋架著,器械細布都在熱水中蒸煮,李家樂等人忙著,用剪刀剪開布條,將各傷員傷口周邊用細布熱水擦試干凈。
然后再用酒精仔細清洗消毒各人傷口,最后抺上藥膏,包上繃帶。
這些傷員包扎救治后,會送回新安莊療養,然后從輜重隊中選人補缺,又從新兵營中選人補輜重隊缺。
楊大臣看著很多哀嚎的傷員,大部分是他一總的,他皺眉大聲道“相公,此戰我們吃虧就吃虧在沒有鐵甲。若左翼流賊繞來時,迎戰的兄弟每人都有鐵甲,死傷就不會這么重”
他指著躺在擔架中的楊千總“看看,千總兄弟就是有鐵甲的保護,被劈十幾刀,挨了一斧頭,又被砸了一棒,還是一點事都沒有。”
楊千總看了他一眼,怎么說話的俺現在躺在這里,這叫沒事
楊河默默點頭,此戰傷亡二十六人,一些是被流賊拋射中的箭傷,除隊長馬祥被射中咽喉陣亡,余者傷勢都很一般。
最大傷亡者發生在左翼,雖繞攻來的流賊只有四十多人,已方傷亡就高達二十一人,特別陣亡者十五人,五人身受重傷,只有一人傷勢略輕,非常慘重。
這冷兵器接觸,不是死,就是重傷,殘酷非常。
若有鐵甲的保護,死者重傷者,就可以急速的減少了。
韓大俠也道“相公,以后殺手隊若布置兩翼,這些守護側翼的側翼的隊兵,砸鍋賣鐵,也要讓他們裝備好盔甲。”
張松濤忽然嘆道“吃一塹長一智,就怕流賊對陣,以火器,甚至火炮對付我們的重盾長矛陣,那就什么甲都沒用了。”
楊大臣等人啞然,楊河也是略略皺眉,戰陣都是這樣,有盾必有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