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甘來也是苦著臉沉默,滿臉的皺褶擠在一起。
他今年三十五歲,已經老得跟五十歲一樣。
他聽眾人的話,似乎各條路都不行,唯一道路就是等死,被拋棄,被遺忘。
“不過”一村民說道,“倒有一條路,我們可以拋荒去新安莊,那邊決對太平,聽說很多八義集的鄉民,都紛紛逃那邊去了。”
眾人精神一振,楊河大人的名聲,就算遠在偏僻的鳳山村,眾人也是聽聞的。
先后剿滅焦山匪人,剿滅銅山匪人,更兩次對戰流寇大捷,就算在邳州很多偏遠的鄉村,一樣是如雷貫耳。
況且鳳山村離新安莊也不是很遠。
眾人就聽說了,就算那楊大人過黃河去打仗的時候,有土匪綁票他治下的鄉民。然他正編鄉勇雖然不在,但維持治安的弓兵在。僅僅出動五十人,那些土匪聚集的整個匪寨就被殺個雞犬不留。
人頭掛在周邊最后都臭成骷髏骨了,以后也沒有任何的土匪敢打他們那邊的主意。
確實新安莊一片決對的安全,沒有任何的土匪敢存在。
不過隨后很多人目光黯然下來,不是誰都愿離開自己的家鄉與田地的,特別眼下莊稼就要收獲的時候。
宋甘來也是內中一員,他在鳳山村半輩子了,實在舍不得將田地拋荒離開。
不過最后一個村民的話引起宋甘來注意。
“聽說了嗎楊大人很快要任邳州練總了。聽說他老人家最恨土匪流寇,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殺光殺絕當地的土匪毛賊,如果他到邳州來就好了。”
他的話引起眾村民的興奮,眾人紛紛說著自己聽來的話。
“俺也聽說了,那楊大人似乎逃難途中家人被匪賊害了,所以格外痛恨賊匪,每到一地,就殺光一地的土匪。”
“是的,似乎他到睢寧去,連城內的青皮,還有一半的公差都被他殺了。”
“希望楊大人快些來邳州,也殺光我們這些地方的土匪。”
“對,最近就有一些土匪聚在我們村子里,我們村都成賊窩了,這些殺千刀的”
宋甘來聽著眾鄉梓興奮說著話,眼中不由現出神采,心中涌起了希望。
蹄聲雜沓,一行人馬順著蜿蜒的道路行走著。
新安莊北上,沿途有白山社,焦山莊,黃山社等地,現在這些地方都陷入繁忙,種田耕地,修筑道路,就盡是一隊隊的工人們。
現在的碎石頭路,已經修到了白馬河邊上,這邊有哨所,而過了白馬河,就出了睢寧地界,進入邳州治下。
或者西邊不遠,是徐州的地界。
沿途所見,非常繁忙,楊河的種田耕地,進入緊鑼密鼓階段。
但也非常太平,婦女小孩,都可以放心大膽的在路上走著。
還有一些村寨鄉民在田間忙著,看各地麥苗長勢,下個月也可以收獲了。
太平安定的景象,總是讓人賞心悅目,錢三娘一行人,臉上都不由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