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很多人心想,楊相公一早讓九爺,劉七郎等人在講武堂講述韃子的戰術戰法,難道早料到這么一天了
看眾人神情,楊河說道“不過韃子入邳州可能性不大,因為嶧縣與邳州二地沒有官道相連,往常靠的是水運,此時河流結冰,行走不便。最有可能的,是韃子占嶧縣后,繼續順官道往東南攻打沂州與郯城,然后占郯城后,順通京大道進入南直地界。”
他嘆道“倘若韃子進入南直,那宿遷、沭陽、海州就要遭殃了”
暖閣內一片安靜,眾人內心沉甸甸的,特別張出恭兄弟,曾有遇幾人面色沉重,他們是山東人,此時家鄉正在遭殃,自然心頭恨恨。
良久,張松濤道“相公的意思是”
楊河緩緩道“我的意思,還是要與韃子打一打,不論他們會不會打到邳州,早晚都會交手,早打不如晚打”
楊大臣叫道“不錯,這死韃子,一次打得比一次往南,早晚會與我新安軍對上,早打不如晚打”
羅顯爵也道“確實,不與韃子交手,怎么知他們斤兩當初打流賊,他們吹得神乎其神,打了之后,就知道流賊不外如此,韃子也一樣”
楊千總道“打人說韃子三頭六臂的,俺就不信了,當初九爺通州十二騎,不是打得幾百韃子兵抱頭鼠竄么”
暖閣內一片叫打之聲,除了楊河叫打,他們順從口氣,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之意。這只軍隊從崇禎十四年起就血戰不斷,一年多打的仗比別人一輩子還多,從來不畏懼戰爭,甚至聞戰而喜。
九爺錢仲勇呵呵笑道“韃子確實不是三頭六臂,只要敢打,沒什么好怕的。不過他們兵精甲厚,戰技出眾,遠非流賊可比,對上他們,倒不可大意。”
他叼著煙斗,緩緩說著,順從眾人之意,也有自己見解。他女兒錢三娘嫁給楊河,地位抬升不少,反而小心謹慎起來,說話行動,闡述了什么叫住三思而后行。
看眾人躍躍欲試,不懼戰,不畏戰,楊河心頭滿意,當年他剛穿越,除了弟弟妹妹,只有楊大臣共四人,現在已經有了這么多驍勇的手下,龐大的基業。
他說道“九爺說得對,韃子兇悍,否則不會有五次入寇破口。但他們也不是三頭六臂,否則通州十二騎不會打得幾百韃子兵抱頭鼠竄。他們是強盜,更怕死,倘若我們不怕死,他們就怕死了”
指著地圖,楊河說道“況且韃子占臨清后,又兵分五路,一路雖順官道南下兗州等地,但人不會太多,又長途跋涉,我們有心算無心,是以逸待勞,以眾擊寡”
楊大臣歡喜道“所以,鐘吾寨、天月寨等寨就可派上用場了。”
楊千總眉飛色舞“寇可往,我亦可往,他們從通京大道南下,我們就在路上等著他們。他們分兵各城,每一條路人不多,這是添油戰術,我們舒服待在軍寨,找機會一股股吃掉他們”
眾人看著地圖,都有古怪的感覺,似乎楊相公早料到要與韃子交手,特地修了這些軍寨一樣。楊千總的話也引起他們共鳴,以逸待勞,在自己據點與敵作戰,這是最優戰術。
羅顯爵看了楊千總一眼,內心有點危機感。幾個甲等軍把總中,楊大臣不用說,韓大俠父子根本是對牛彈琴。張松濤以前是讀書人,還是講武堂副山長,唯有楊千總是他竟爭對手。
張松濤謹慎道“若往鐘吾寨、天月寨,就要離開邳州了,蘇知州他們同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