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林與鶴輕聲說,“我去摘些野花。”
雖然他這么說了,但等真正出門時,卻還是兩個人一起去的。
他們又去了白山,從小路上去,在山腰上大片大片的野山茶花旁停了下來。
林與鶴摘的全是白色的山茶花,太陽還沒有出來,清晨露水很重,很快就打濕了他的手指、袖口和衣服。
但陸難想幫忙時,林與鶴卻拒絕了他。
白山茶花摘了很多,粗粗一數足有近百朵。林與鶴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他的動作很熟練,摘好的花就用草繩扎好放在籃子里,飽滿的多重花瓣綻放著,在灰暗的清晨呈現出亮眼的白。
摘夠了花,他們就回到了別墅。
天色已經亮了,遠遠的,就見別墅門口站著一個高挑的男人,走近了,林與鶴才認出來。
是耿芝。
“這么早來有事”他好奇地問。
耿芝看著他,掐了嘴里沒點燃的煙。
“沒事,早起散步,順便路過來看看。”
怎么突然想起來散步
林與鶴看了看他,看了看陸難,發現陸難和耿芝好像也沒有要聊天的意思,不由有些疑惑。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三個人一起進了別墅。
早餐已經送來了,足夠三個人的份量。吃飯時耿芝也沒怎么開口,只是時不時會看一眼林與鶴,讓后者總有些莫名。
直到吃完早飯,林與鶴去整理山茶花的時候,才聽見耿芝問他。
“今天什么時候去”耿芝換成了電子煙,沒有煙味,他叼著煙,聲音有些含糊,“一起。”
林與鶴這才反應過來他的來意。
“還早呢,不著急。”林與鶴說,“中午才去。”
耿芝沒再說什么,在一旁坐下,看著他整理那些摘來的山茶花。
陸難走過來,把林與鶴要的剪刀
遞給他,刀柄的部分對著林與鶴。
等林與鶴接過剪刀,陸難也坐了下來,伸手想去整理一下山茶花散落的綠葉。
卻被林與鶴攔住了。
“沒事,”他笑笑說,“我自己來就行。”
陸難沒有再動。
他看著林與鶴自己動作,利落地把花束連枝扎好。
之前也是,所有和母親祭日有關的東西,林與鶴好像都在堅持自己來。
花束扎好,林與
鶴又把其他準備好的東西一并整理清楚,臨近中午時,三人才出了門。
墓園離得不遠,竹林這邊原本就是郊外。不過今天的風有些涼,最后還是陸難開車載人去了墓園。
小鎮的墓園規模不大,也沒什么人看守,誰都可以進。放眼看去,墓園有些荒涼,角落里的磚縫里甚至有枯黃的雜草。
天氣一直不太好,雖然沒有下雨,但也沒有出太陽,周遭還起了淡淡的薄霧,四下都灰沉沉的,讓人不免有些心情滯悶。
進墓園時,林與鶴還沒絆了一下,差點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