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過去,耿芝也有了變化,態度讓人沒有辦法再指責他。
耿芝離開的時候,在一旁吃罐頭的貓咪聽見動靜,舔了舔鼻尖,踩著柔軟的肉墊無聲地跟了過去。
走到門口,耿芝低頭看見了跟來的白貓,貓也在仰頭看他。
耿芝單膝向下蹲下來,伸手摸了摸貓咪的背毛,長指陷入了柔軟的白毛里,貓咪被摸得舒服地胡嚕了幾聲,前爪抓地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
方木森看著它,有點意外,居然不認生了
貓和耿芝相處的時間并不多,但他們好像已經很熟了。上次門沒關好貓咪跑出去,也是耿芝找回來的。
他正思考著這一人一貓是什么時候熟悉起來的,就聽見耿芝問“它叫奶酪嗎”
方木森心口倏地一跳。
耿芝說“我聽你早上剛醒時這么叫它。”
方木森“”
耿芝的語氣聽不出是發現了還是沒發現,但方木森已經完全不想和對方說話了。他直接就想伸手關門,只是貓就站在門口,半身探在外面,才沒能直接關上。
耿芝沒有多問,見他不回答就安靜地離開了,轉身去開對面的門。
方木森看見,打算關門的手一頓,神情有些古怪。
“你不是搬走了嗎”
耿芝回頭看他。
“都有人來看房子說要買了。”方木森沒什么表情。
耿芝卻停下了開門的動作,說“給這間房做裝修的設計師是我朋友,他有個客戶定了相同戶型。”
“前幾天我有事外出,家里沒人,就讓他們過來了,看看實際效果。”
他的語速越來越慢,耿芝盯著方木森,神情中帶著一點不敢相信。
“你昨天你心情不好喝醉是因為以為我搬走了嗎”
方木森一個字都沒回他,彎腰撈起貓就要關門。門被關上的前一秒,一只手橫插進來卡在門框上,被重重地夾了一下,悶響聲聽著都讓人覺得疼。
方木森下意識松開把手“你瘋了你的手”
話沒說完,他就被那只手的主人死死地抱住了。
“小森。”
貓從懷里跳下去離開了,擁抱再無分毫縫隙,力度大到像是要把人融進骨血里。
“小森”
低沉的,沙啞到近乎難以辨認的聲音,固執地一遍又一遍重復著。
“小森,我真的很想你。”
方木森的視野發白,鼻翼急促地翕動著,齒尖咬得發酸。
溫暖的懷抱,熟悉的氣息,長進血肉里忘不掉抹不去的東西,刻骨銘心的、無法忤逆的身體記憶。
“放開我。”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氣力才維持住聲音的平穩,維持著搖搖欲墜的硬殼。
“放開我,耿芝。”
對方并未照做,只在他耳邊有很低的聲音說。
“你昨天還親我。”
“什么”方木森以為自己聽錯了。
耿芝小聲,卻咬字清晰地說“你昨天喝醉了,我送你回來,你自己親我,一定要親,親著親著就頂住我了。”
方木森“”
耿芝還敢繼續“我幫你,你很快就”
“夠了”
方木森氣息急促,眼前已經開始隱隱發黑。
耿芝反而緩下了聲音“我只是想幫忙,想讓你舒服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