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味飄香,杏花芬芳,回味流長。
酒坊的生意一如往常的好,走進來一個穿著捕快服的年輕男子,俊朗挺拔,臉上還帶著討人喜歡的笑容,“周姨,打二兩酒。”
周氏笑意盈盈,話里透著親近的意味,“是謝青啊,這回又是給你爹打的杏花酒吧。”
謝青撓了撓頭,“沒錯,我爹就愛您王記家的杏花酒。”
謝青他爹老謝是個鐵匠,開著鐵匠鋪子,王父在時兩人也是好兄弟,酒坊艱難時沒少幫忙,打謝青進了衙門,就沒少被他爹叮囑著照應一下王家孤兒寡母。
周氏又是打小看著謝青長大的,當子侄看待,忙招呼伙計去打二兩杏花酒。
謝青偏過頭看見坐在柜臺那一身淺紫色衣裙的秀麗少女,從懷里掏出個小紙包遞了過去,爽朗笑道,“阿錦,這是你說的東西,還真有。”
他去鄰縣山頭辦個案子,結果犯人抓了,無意在山腳下發現的,記起被他視為小妹的錦榮曾和提起過,要是碰到什么黑色木頭就帶回來
錦榮接過東西,彎了彎嘴角,“多謝謝哥了。”
她打開紙包,里面就一塊黑漆漆幾寸大的木頭。
謝青眼角余光還掃過她桌前的東西,幾塊木片,有些像道觀里的竹簽,仔細看又有些不像,下面還墊著白紙,畫著奇怪的圖案。
只當是小孩子玩意,沒留意。
這時,酒已經裝好了,周氏還柔聲笑道,“要不喝兩口,周姨請你的。”
謝青一手接過酒,另一只手擺了擺,“不了,我還要當差呢。”
謝青在街上當差,結果就碰上了一檔子事。還是那種最不好管的家務事。第二天這事還傳的沸沸揚揚,弄得謝青再來打酒時還被周氏問起,當著周姨的面,謝青就忍不住倒苦水。
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碰上相公打娘子,他們就是抓回去也沒大作用。
錦榮在旁邊也聽了一耳朵,離這就隔了兩條巷的一戶里住了對夫妻,男子姓唐,叫唐壽,女子姓祝,別人都叫她祝娘子,兩人成婚沒多久,唐壽就本性暴露,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和混帳沒兩樣,家中全靠祝娘子織布做繡活養家,非但如此,那唐壽一發起脾氣就對他家娘子大打出手,城里百姓對他都很不齒。
昨日的事已不是第一回了,捕快也不是第一次將他拿回衙門了。
本朝對女子并不苛待,無論是像王家這樣女子當家的不少見。而若是有丈夫對妻子動手的,過于嚴重也會挨板子。
江城的縣令姓文,算得上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更不可能當作小事輕易放了過去。
可那唐壽是個混人,挨了板子后回去依舊欺負他娘子,而那祝娘子娘家又沒什么人為她出頭,也只一味忍著。
立在門口的胡三娘,聽到謝青道來,不禁輕哼道,“這世上盡是些壞男人。”
她也見過那祝娘子,為了貼補家用,沒少挨家挨戶上門賣絹花這些小東西,清秀的小臉上還有傷,連她這當妖精的都看不過眼了,這人心可真壞,能這么欺負人。
謝青尷尬地笑了笑,“胡三娘,像唐壽那樣的混人,我們見了也瞧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