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初來時,胡三娘收斂了許多,時間一長,也在這江城安居了下來,說閑話的人也少了。胡三娘學人學得也有模有樣的。又風情依舊,沒少調戲年輕的捕快小伙,除了謝青。
忽然她鼻子微動了動,面色一變,目光掃過謝青,“你身上什么臭味”
然后扭頭轉身就往屋里去了。
謝青丈二腦袋摸不著頭腦,“沒有啊,昨天還洗了個澡呢”
錦榮卻是猜到了是怎么回事,輕笑道,“謝哥,你昨天碰見什么人了吧。”
“哦,是個路過的小道士。”謝青老實道,“人還不錯,還幫忙救了祝娘子呢。”
江城沒出過什么事,謝青也對妖魔鬼怪沒什么直觀的印象,而道士在他眼中也就是道觀里燒香念幾聲無量天尊的。
錦榮微微笑了笑,年紀小,但道行卻不淺。
沒過兩天,謝青就把那小道士帶到店里來了。
而那個叫張詔的小道士,進來前,目光在斜對面的胡記燒雞店前停留了一會兒,似乎若有所思。
看到錦榮,更是愣在了原地。
“瞧什么呢”謝青直接朝他后腦勺拍了一下,沒好氣道,都出家修道的人了,還看人家姑娘,看的還是他家妹子。
張詔烏黑的眸子迷茫不已,沉默許久后,認真地問了一個問題,“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不是。”錦榮果斷道,又微挑了一下眉,“我們素不相識。”
張詔也是個心思簡單的,很快把這絲困惑拋到了腦后。
不過是謝青認識了他,請他來這里喝酒的,“這可是我們這有名的杏花酒,十里八鄉的酒鋪都比不上這一家。”謝青夸贊道。
張詔只輕抿了一口,沒有多喝,他問起了那日遇見的夫妻現在如何了。
瞧著他也不像是不染紅塵的,還有幾分善心,那日救下祝娘子還給她診治了傷勢,謝青嘆了一口氣,“若是唐壽愿意和離,也好過祝娘子現在這樣受苦。”
“怕是受苦不了多久了。”張詔坦誠了他的診斷,“她身上舊疾纏身,肺腑有傷怕也支撐不了多久。”
一聽攸關人命,謝青氣得怒道,“真是個混蛋,我這就回去稟告捕頭,非得把唐壽扔進牢里頭關上幾年不可。”
他也不留下喝酒,急著立刻趕回衙門了。
張詔原本還想問他那胡記里頭都是什么人,但顯然人命更重要,也就按下不提。
到了夜晚,胡三娘就求救上了門,深夜不便驚動人,也不敢偷入王記酒坊,那辟邪陣可不是擺著好看的,胡三娘化出了原形,可憐巴巴地在窗外小聲叫喚著,
她一靠近,錦榮就醒了下床后,披上外衣隨手撤去了陣法,打了哈欠,“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