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們,所有幸存驢友都已經跑出了小路,匯入步行道。
徐望操縱防具,帶領隊友飄完最后一段路,剛追上大部隊隊尾,忽然刮來一陣強風!
前方樓體外掛著的大型廣告燈箱,被強風掀落,正砸在隊伍前方!
第一方陣的五個人,除了最前面的領隊,剩下四個全被壓到了燈箱底下!
風毫無預警停了,就像來時一樣突然。
嘈雜落盡,世界重歸安靜。
鮮血從燈箱底下緩緩流淌出來……
五伙伴漂浮在離地二十厘米左右的空中,雖有預料,卻依然后怕。
如果剛才他們緊跟著領隊跑了,現在倒在燈箱下的,就是他們自己。
五分鐘不到,死了十個人。死亡人數,上升至十六人。
沿著步行道飄了十分鐘左右,五伙伴和剩余驢友們,在領隊帶領下,抵達洗浴中心。
一進洗浴中心大堂,徐望就準備解除防具,畢竟在封閉空間,飄倒不如走方便。可剛一閉眼睛,還沒等凝神冥思,就被吳笙阻止:“先別解除。”
徐望奇怪,但知道吳笙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便沒多問,只稍稍降低漂浮高度,讓五個人貼著地面漂,看起來就像跟著大部隊走一樣。
就這么跟著領隊一路進電梯,一直到男浴所在的5層,進入更衣室,徐望才在吳笙的眼神許可下,解除防具。
五伙伴終于落地。
周遭的幾個男驢友,連同領隊在內,已經開始脫衣服。
徐望緩口氣,想著總算能問問吳笙,非得漂著的原因了。不料錢艾和況金鑫都比他快,忍了一路的兩位伙伴,幾乎是同時出聲——
況金鑫:“笙哥,路面塌陷之前到底發生了什么,你知道嗎?”
錢艾:“走林蔭路的時候那幾個到底踩著什么了,叫一嗓子就停那兒不走了?”
徐望扶額,心說后面發生情況的時候,吳笙也沒回頭,再聰明,總不能后腦勺長眼睛啊。
正嘀咕著,就聽見吳笙說:“他們踩到釘子了。”
徐望意外看自己軍師:“你路過那一段的時候看見地上有釘子了?”
“沒看見。”吳笙找了最近的長椅坐下來。
徐望不懂了:“那你怎么知道?”
吳笙翹起二郎腿,彎腰脫掉一只鞋,亮出鞋底閃著寒光的釘帽:“因為我也踩了。”
池映雪、況金鑫、錢艾:“……”
徐望瞪大眼睛:“一點沒扎到腳底?”
吳笙斟酌片刻,說:“扎到一點。”
“那你不馬上脫鞋?!”徐望對這個“一點”持極度懷疑態度!
吳笙搖頭:“任何一個不必要的動作,都可能讓人分心,從而導致意外風險。”
徐望想揍他!
但做的卻是扒下對方背包,翻找醫藥箱。
錢艾湊近兩步,看著被扔在地上的鞋,鞋里透出來的釘尖,絕對不是“一丁點”,單是看著,他都覺得自己腳心疼。
池映雪看看鞋里的釘子,再看看面不改色的吳笙,有點意外。
況金鑫有點擔心道:“笙哥,一會兒你找個塑料袋什么的包上,千萬別碰水,等離開鸮,你趕緊去扎個破傷風針吧。”
“行。”科學建議,吳笙倒應承得痛快。
“要有個治愈文具就好了。”錢艾煩躁地抓抓頭,全隊文具不少,治愈類卻一個沒剩。不是他們浪費,實在是受傷太頻繁。
“沒事,”吳笙倒不以為意,“疼點好,尤其這一關,疼點能更讓人警醒。”
錢艾:“……”
他終于明白為什么人家能當領導,找對象,秀恩愛了。
男人想成功,就得對自己狠一點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