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笙心里一緊,語氣不自覺嚴厲:“看見什么?”
下人快哭了:“去年,去年二爺被綁架之后,綁匪讓一個小孩兒來送勒索信……是我開的門……接信的時候我就看見他在巷口偷瞄了,我倆一對眼,他就跑了……先生,您可千萬別說是我講的啊……福壽會殺人不眨眼的……”
連番保證安慰走下人,吳笙坐在昏暗凄冷的客房里,久久陷入思索。
難道真是福壽會綁的程既明,要了贖金又撕了票?
他一直覺得不是,可剛剛那一番“證詞”,又讓他動搖了。
“鸮給你的任務是查案?”靜謐夜風里,一個聲音順著門縫溜進來,而后,來人推門而入,自然得就像進自己家。
吳笙愣愣看著應九爺身邊那位青年,優哉游哉進來,一屁股坐到自己對面,恍然:“小雪?”
“白戴眼鏡了。”池映雪拿起桌上果盤里的一個橘子,自顧自剝起來。
“你什么時候認出我的?”吳笙好奇。
池映雪丟一瓣橘子進嘴里:“你和一隊和尚一起進院兒的。”
“然后呢?”吳笙不相信他那個時候就認出自己了,那時候福壽會在和程家對峙,自己在外圍根本沒說話啊。
池映雪蹙眉,歪頭看他,似乎在說,都這么明顯了,怎么還需要我解釋。
“你和其中一個小和尚眉來眼去,跟你平時和隊長眉來眼去,用的是同一套眼神。”
吳笙:“……”
同一套是哪一套?!
“你喜歡隊長嗎?”那邊沒頭沒腦,又扔過來這么一問。
吳笙不假思索:“當然。”
“喜歡就摟過來,撲倒,辦事,”池映雪怔怔看著他,問得特別真誠,“光用眼神過干癮,不憋得慌嗎?”
吳笙:“……”
對方眼里一點淫邪沒有,就是坦蕩得近乎單純的疑問。
但就是這種,才更讓人難回答啊!
“嗯?”遲遲沒得來答案,池映雪催促。
吳笙投降,甩出實話:“本來沒有,讓你這么一問……”
都在不言中了。
池映雪很滿意這個符合自己預期的答案。
“對了,錢艾也在這里。”吳笙想起來,還忘了一個戰友呢,“他是程家家丁,現在守靈棚。”
池映雪點點頭,繼續看他,像是等待著什么。
吳笙推推眼鏡,鏡片后全是茫然。
池映雪等不及了,直接問:“小四金呢?”
吳笙這才反應過來:“還不知道,錢艾說看見一個賊可能是他,但沒逮住,人就跑了。”
池映雪把橘子扔回果盤里,不吃了,秀氣的眉毛皺得沒了形狀:“我們都在這里,他不在,鸮是不是又出毛病了?”
“……”這種不符合自己心意,就一律歸為bug的霸氣思路,吳笙自嘆不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