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相信,秦舒弦會讓她當著周秉彥的面說。
方才她說的為了自己的名聲不敢慢待兄長的話,張采萱是一個字都不相信的。就看那秦肅凜身上的衣衫就知道,日子根本不寬裕。
秦舒弦面色白了白,惹得周秉彥一陣擔憂,又是一通詢問,最后送走周秉彥時,已經過去了好久。
張采萱早已在兩人說話時就悄悄起身了,反正他們也注意不到她。此時見周秉彥離開,忙規矩地重新福身。
周秉彥走遠,秦舒弦回身皺眉看著她。
張采萱不待她問,直接道“奴婢本打算回箐院,只是方才那位秦公子拜托奴婢給您帶話。”
她覺得秦舒弦可能不耐煩聽,飛快道“秦公子讓奴婢給您說,慶叔明日下葬。”
至于什么十一年前之類的話,秦肅凜都讓她不要說了。鑒于那話里面透露的消息太多,張采萱打算將它忘了。
秦舒弦卻不像是急著走的樣子,她上下打量一番張采萱,笑道“果然是個美人,難怪表哥會注意到你,方才可是問了你兩次。”
張采萱心底頓生不妙,萬萬沒想到秦舒弦醋勁這么大,比楚霏霏更甚。
當然,也可能是秦舒弦知道張采萱的身份才會格外注意到她。
忙更規矩了些,理所當然道,“大少爺怎會注意到奴婢一個丫頭”
秦舒弦嘴角的笑容微微露出諷刺的笑意,別人不知,她卻是知道的,她那一心讀書的表哥,可從來不會注意府上的丫頭。
又想到秦肅凜帶來的消息,頓時覺得心里一陣煩躁,看到面前規矩的丫鬟,不知想到什么,眉梢松開,笑道“你替我去一趟。”
她語氣太過理所當然,張采萱突然發現,從她今日真正第一次見這位表小姐,就發現一件事,秦舒弦似乎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客人,吩咐起下人來仿佛她是正經主人一般。
張采萱低著頭,“奴婢還要幫夫人送晚膳呢。”
隱晦的提醒她,我可不是你的丫頭,幫著帶話送東西可以,出府的話,還是得廖氏說了算。
誰知秦舒弦似乎就等著她這句話一般,道“剛好我要去陪姨母說話,順便跟她借了你去幫我走這一趟。”
她抬步就往箐院去,張采萱心下思量,如果能夠得廖氏許肯出府,對她倒是一件好事。
廖氏的屋子里,淡淡的馨香撲鼻,張采萱規矩的站在屋子中間,聽著秦舒弦的撒嬌的聲音,“姨母,慶叔當初拼命救了哥哥出來,無論如何他都是我們秦家的恩人,如今他既已離去,我本應該親自去上一柱香,只是我身在周府我看采萱這丫頭說話做事都很穩重,您就依了我,讓她代我走這一遭,去吊唁一番,送上一份供品,我也好安心。”
廖氏笑著摸她的發,眼神里滿是笑意,又看向張采萱時,柔和笑意不在,似在思量。
感覺到廖氏的遲疑和打量的目光,不知怎的,張采萱覺得有些不安,覺得秦舒弦的意思似乎不只是出府那么簡單。
她還是不太了解當下人的心思,或者說是她不理解這些深宅中的女人的套路。張采萱心里嘆氣,安慰自己:總不會比被楚霏霏讓人杖斃更差的結果的。
半晌之后,頭頂上才傳來廖氏淡然的聲音,“你聽表小姐的,去這一趟。”
張采萱應了,出了房門,錢嬤嬤早已等在門口,看到她后,“你隨我來,帶上夫人吩咐備下的供品再去。”
作者有話要說來了,今天一樣三十個小紅包,明天晚上12點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