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楊璇兒家中肯定還有肉,當初村里人結伴去鎮上買肉回來腌制的時候,肯定不會落下她的。
張采萱披風做成,還剩下了一點黑色的皮毛。她想了想,干脆做了手套,戴起來很暖和。
現在外頭剛開始下雪,村里人都躲在屋子里不出來,等到以后時間長了,肯定還是會出門的。就跟前些日子去鎮上一樣,一開始下雨眾人都不出門,后來還不是冒雨去買藥,更后來甚至還冒雨去買肉。可見人總能習慣惡劣的環境。
披風是肯定要做的。本來打算等眾人接受了冰雪天氣后拿糧食去換,應該好換,總要備起來以后出門的。
大雪一直在下,張采萱有時候會去看看房頂上的積雪。如果雪一直下,房頂上要是承受不住,塌了也是可能的。
雖然知道她和秦肅凜的是新房子,如果房頂真受不住,也是村里那邊的舊房子先受不住。
無論哪邊,這種天氣房子塌了,都是不好過的。
大斷斷續續下了五天,終于停下來了。
而村里的房子果然如她擔憂的那般,有人房子塌了。
房子塌了的是兩個老人,也是姓張的,他們命不好,生下的孩子全部夭折,抱養了一個同姓中沒出五福的剛生下來的男孩,倒是順利長大了,但因為那孩子和親生父母離得太近,不知怎的就相認了,后來婚事上,孩子非要入贅,張家有威望的老人都連番勸說,還是沒能留住。
都說婚事是父母之命,按理說他們不答應婚事也不能成,尤其還是入贅這種事。
但那已長大的年輕人指著他們鼻子說,是他們害得他從小和父母分開,不得天倫。
老兩口心灰意冷,揮揮手讓他走了。
這一入贅,別說回來探望,就是逢年過節都沒回來過。這兒子算是白養了。
老人年紀大了,平時地里的活計都忙不過來,本來每年都抽空修了房頂的,但是秋日的時候老婦人病了,這一耽擱就沒來得及,后來下雨時,他們家的房子漏得最厲害,一天要端出幾盆接的雨水。
虎妞娘特意上門來找張采萱,村長發話了,讓去商量一下這件事。
虎妞娘身上裹著厚厚的衣衫,看得出她穿了好多件,靠在張采萱的大門口,嘆息,“雖說和我們沒關系,但我們總不能眼看著老人凍死這樣的天氣里,怕是一個晚上就”
張采萱看向秦肅凜,“我們也去看看。”
能幫就幫一把,村里那么多人呢,一人搭把手房頂就重新蓋上了。
現在的人還很淳樸,能幫就幫。就跟以前去鎮上帶東西只是順手幫忙,現在買東西則要收謝禮一樣。雖然知道是奢望,張采萱還是希望這種淳樸保持的時間長一些,更長一些。
去村里的路上滿是積雪,虎妞娘帶著他們,手上拿著一根樹枝探路,踏上大路的時候,她壓低聲音,“其實我過來的時候原本打算如果不好走我就回去,不來找你們了。但是我走到這邊才發現,這路上有痕跡,已經被人踩出來一條安全的小道了,看腳印”
她往前探頭,伸手一指,“吶,就是那個。”
腳印寬大,一看就是屬于男人的腳。
作者有話要說手機壞了,昨晚上居然失眠了。
晚上八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