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萱聽話的回了床上躺著,盤算著等到路再次挖通,就可以殺豬了,順便問問元管事要不要新鮮豬肉,他應該能給個滿意的價錢。
最近的豬,是胡徹兩人煮了干草來喂的,張采萱已經好久沒有過問了。
秦肅凜喂完了馬,似乎還有人敲門,他還去打開了大門,不過很快就回來了。
秦肅凜回了屋,脫下身上的披風,獨自蓋了床被子,免得寒氣冷著了她,邊道“是顧書,還有涂良,今天大概去不成了,他們特意過來跟我說。”
張采萱一夜沒睡好,迷迷糊糊的嗯了一聲,知道秦肅凜今天不出門之后,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大雪下了三天,足足把路都蓋得嚴嚴實實,大概真得譚歸再找人挖路才能出去了。
秦肅凜天天上房頂掃雪,這邊的院子始終沒讓他們幫忙,事實上除了喂豬,胡徹他們也自覺不進來。
張采萱的房子一直都是胡徹兩人掃的,沒讓他們操心。
大雪頭一天準備好拿去賣的青菜,到底沒能賣掉,張采萱用鹽腌了密實的壓在壇子里,再倒扣過來,這也是另一種鹽菜腌制的法子,因為青菜夠大,又實在太多,兩籃子呢,她還做了一壇酸菜。
正在壓壇子呢,就聽到房頂上秦肅凜一聲驚呼。
張采萱忙跑出來,抬起頭看到秦肅凜好端端的坐在房頂上,才松口氣,擔憂問道“肅凜,你方才怎么了”
秦肅凜看到她,皺眉道“那邊,楊姑娘家房頂上掃雪的人,好像滾下去了。”
張采萱伸手捂住了嘴,面色都有點發白,忙道,“你趕緊下來。”
今天的已經掃得差不多,秦肅凜慢慢的爬到梯子旁,張采萱幫他扶著,等他安穩落地,才問道“真的滾下來了”
秦肅凜嘆口氣,“我掃完了雪,正打算下來,隨便掃了一眼那邊顧家和涂良,想看看他們今天掃完沒有,就看到她往梯子那邊爬,我本來沒注意,只是無意看到的,等我再看的時候,已經沒人了。”
下梯子是需要時間的,尤其觀魚只是一個小姑娘。真要是秦肅凜說的,低頭抬頭的時間就看不到人了,那指定是掉下去了。
張采萱沉默半晌,“那怎么辦”
這種天氣,外頭路都封起來了,請大夫是不可能了。而且,他們這邊到楊璇兒家的這段路也是不好走的。
再說,楊璇兒和他們的關系雖然沒有明面上撕破臉,但也差不多了。這個時候湊上前,說不準她還覺得是看她的笑話,畢竟他們確實幫不上忙。
秦肅凜沉默半晌,“一會兒我還是看看去。”畢竟是一條人命。
張采萱也沉默,“我和你一起去。”
見秦肅凜不贊同的眼神,張采萱補充道“順便出去逛逛,我都憋了三天了。再說,還有你陪著,你總不會讓我出事的。”
聞言,秦肅凜面色緩和了些,“外頭路不好走,我怕你累。”
張采萱再接再厲,“多走走對我身體有好處。”
秦肅凜拉著她出門,遠遠的就看到楊璇兒的院子門外有人到了,看樣子好像是涂良兩人。
路過顧家時,門口的雪連踩過的痕跡都無,也就是說,他們根本沒過來詢問。
楊璇兒的院子門口的雪沒掃,已經看不到底下的門縫,張采萱兩人到時,抱琴和涂良已經進門去了,雪順著打開的門垮了些進去。
院子里,觀魚半躺在地上,一條腿詭異的扭曲著,滿臉蒼白毫無血色。
這么半天了,她居然還躺在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