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萱一般不干活了,最要緊是帶好孩子,驕陽是個愛笑的孩子,對著誰都能露出無牙的微笑。而且喜歡在外面閑逛,不喜歡在屋子里。
村里不止秦肅凜往地里澆水,涂良也跑去澆水,只是他和秦肅凜差不多,兩人都是沒伺候過地,而且也沒去問問村里有經驗的人。挑了水就去。
涂良更慘,他干活認真,上手就巴不得干完,一下子就澆了一半,然后就悲劇了。
抱琴坐在床上,一言難盡的神情,“別提了。”
此時她的頭發全部挽起包進頭上的布里,還在坐月子呢。提起涂良澆的那片地,又好氣又好笑。
抱琴靠在枕頭上,孩子在邊上睡熟了,“我說了,別伺候了,反正伺候得再好,也沒有多少收成。”
這確實是實話。荒地本就貧瘠,豐年都沒多少收成,更何況這兩年這么惡劣的天氣。每年把雜草收拾了翻一遍,不讓它再次荒了就行了。
秦肅凜澆了兩天水后,也放棄了。也不是放棄,打算歇幾天再澆,這兩天聽了張采萱的話,和胡徹一起正割草回來切了曬呢。
抱琴余光看到邊上的孩子睜開了眼睛,正懵懂的看著她呢,輕柔的抱起她,笑著柔聲哄道“嫣兒說是不是啊”
抱琴的孩子,取名張涂嫣,小名就是嫣兒了。
張采萱坐在一看了,笑道“嫣兒長開了,以后會是個美人。”
“那當然。”抱琴一點不謙虛,下巴微抬,“我的女兒,肯定是好看的。”
隨即又低聲,“就是晚上吵了點。”
嫣兒光聽哭聲,妥妥的男孩,那嗓門嘹亮得,那邊的楊璇兒院子里肯定能聽到,剛生下來那幾天好像是日夜顛倒了,白天呼呼大睡,夜里精神得很,抱琴還好,她坐月子呢,涂良怕她熬夜傷了身子,自己折騰得黑眼圈都出來了。
張采萱失笑,“當初是誰說孩子生下來之后,對孩子有無盡耐心的”
抱琴瞪她,“反正我舍不得上手揍,閨女呢,得好好嬌養著。”
說到最后,聲音柔和下來,眼神里仿佛軟成了一汪水。
張采萱看到后,輕聲感嘆,“真好。”
抱琴聽到了,嘴角笑容加大,“是啊,真好。”
輪到別人坐月子,總是感覺很快的,仿佛不過幾天,抱琴就滿月了。村里人又拿著賀禮上門道喜來了。
如今村西這幾戶人家,似乎喜事特別多,過幾天那邊的兩戶劉家還有胡家搬新家,作為從別的村子新搬進來的人家,應該會大辦,村里所有人都會去請來,這可是融入村子的大好機會。
當初張采萱滿月,涂良幫了他們家許多,比如去鎮上采買肉菜,都是他陪著的,如今輪到了涂良,秦肅自然也要陪著去。
一般人是不會在這樣大喜的日子里找不痛快的,畢竟誰都有這樣的日子,都不想有人破壞。
抱琴滿月過后,隔壁的胡家也緊接著辦了搬家的喜事,有虎妞娘這個表妹在,胡家的喜事辦得熱鬧,而且也不會刻意排擠他們家。
張采萱照舊送上賀禮,包括兩戶劉家。四嫂劉蘭芝的娘家,她并沒有把禮物備得厚些,前些日子她滿月,劉家送她多少,她就還多少。
只是她沒想到,她還能看到外祖母一家。
劉蘭芝娘家的搬家大喜,外祖母帶著兩個舅母和表姐表妹來了。
說起來他們是還算親近的本家,而且曾經還是鄰居,以前肯定有這些人情往來,現在劉蘭芝爹娘雖然搬離了落水村,但是他們還是得上門還禮。事實上落水村來的不只是他們一家,基本上的人都到了。
所以,劉家的喜事格外熱鬧,比青山村別的人家多了好幾桌人來。
張采萱到時還早,四哥張進喜和四嫂早就到了,尤其是劉蘭芝,看到她抱著孩子到了,還特意迎上來和她說話。
隨著日頭升高,外面來的人越來越多,落水村的人是一起到的,大概是結伴過來安全一些。
外祖母帶著后面一溜的人,看到她之后笑著上前,“采萱,你來了”
滿臉慈愛,仿佛真心疼愛她這個外孫女一般。包括后面的魏氏兩人,就好像以前放狗追了她們三回的事情也不存在了。
講真,她們這么一次次湊上來,張采萱也有點無奈,粘上了真的甩不掉。
張采萱抱著孩子,真心詢問,“到底有什么事”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兩點。時間定錯對不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