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還想要糾纏,有的人表示可以留下做長工。本就是冬天,誰家也不會缺人干活。沒有人愿意養著外人。
除了那兩戶買下小姑娘的人家,就只有秦肅凜帶來一雙孩子回來。
剩下的人都不甘心的離開了。他們倒是不想離開,但是村里人可不容許他們留在那里,全部都跑到村口去催,最后沒辦法了才走的。
這一次的事情也給村里面的人提了個醒,萬一那些外地人半夜入村,不就沒有人知道了
最后,村長找了大家去村口說話,就青山村眾人安全和接收外地人說了話。靠近村口的幾戶人家,家中都養兩條狗,哪怕是小狗,有新人進村,也會叫的。平時夜里多注意些。
至于接收外地人,不能私自帶回來,必須經過村長答應。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那些人離開后,想要再進青山村,卻已然不能了。
而張采萱家中,則多了兩個孩子。
吳山看起來瘦弱,其實已經八歲,年后就九歲了。他妹妹吳雪六歲,看起來卻只有三四歲大,一雙小手瘦的跟雞爪子似的。膽子也是真小,從來不敢抬頭看人,也不敢說話,只相信他哥哥。
秦肅凜雖然帶了他們回來,卻沒心思把他們當自家孩子看待,只給胡徹的糧食多了些,讓他給他們做飯。
胡徹本就是長工,他干活是沒個定數的,反正每天那么多活,干完了也還有點空,讓他多給兩個孩子做飯,他倒沒有不滿。
吳山是個有心的,吃飽了肚子,他還燒水給自己和妹妹洗漱一番,看起來雖然面色蠟黃,卻精神了些,看起來不像是小乞丐了。
不止如此,翌日,他還帶著妹妹過來給張采萱磕頭。
看著地上兩人瘦弱的孩子,張采萱心情復雜,想起秦肅凜說的他們手心有傷的事情,拿出家中備的傷藥,示意吳山坐下。
吳山是真的聽話,乖乖拉著妹妹坐下,待看到張采萱手中的藥后,忙把手背到了背后,“夫人,不用藥,幾天就好了。給我們用,太浪費了。”
張采萱微微皺眉,不由分說拉過他的手,“傷藥本就是治傷的,有什么浪費”
入手卻一片冰涼,她眉心皺得更緊了些,看向他的衣衫,這才發現他身上只兩三件薄薄的衣衫,還是半濕的,忍不住問道“怎么衣衫濕成這樣”
吳山低著頭,“太臟了,我就洗了下,放在床上一夜,沒干透,夫人放心,一會兒就干了。”
張采萱嘆息一聲,三兩下把藥包了,道“回去把衣衫脫了睡覺,干了再穿。”見吳山要說話,她又道,“要是你病了,怎么幫我砍柴”
吳山不說話了,張采萱轉而看向一旁的吳雪,她頭發和小臉已經洗干凈,但身上的衣衫還是昨天的臟亂,還未說話,吳山已經道“夫人,我妹妹的今天晚上洗。”
張采萱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他這是打算讓妹妹穿他今天已經洗干凈的衣衫,到晚上差不多就干了,剛好脫下來洗。心里又嘆一聲,外頭的情形,賣兒賣女都有,吳山能對妹妹這樣,已經很難得了。能夠對妹妹如此用心,這樣的境地都還能盡量照顧,可見吳山本身就是個早熟懂事的。
張采萱給吳雪的手也包上藥,吩咐道,“回去躺著,衣衫干了再穿。”
吳山點點頭,不敢多說,拉著妹妹走了。
張采萱拿起手中的帳幔繼續縫,想了想,收起了帳縵,去翻出驕陽剛生下來時穿的衣衫,拆開了重新縫成了大點的,一包衣衫被她改成了六件孩子穿的衣衫,只是改大,那兩孩子又瘦,她只估計著能穿就行。倒是很快,卻也花了她半天時間,剛好看到秦肅凜進門,遞給他道“拿去給他們穿。”
秦肅凜接過,翻開看了,沒多說話,拿著衣衫去了對面。
外頭的天色漸漸地暗了下來,吳山又帶著妹妹來了,這一回穿上了張采萱改過的衣衫,有些不合身,袖子和褲腿有些小,他拉著妹妹跪下,“多謝夫人。”
一天跪幾次,張采萱是不喜歡有人對著她跪的,道“以后別跪,要說話就好好說話。天黑了,回去。”
吳山應了,見張采萱沒有別的話,忙拉著妹妹走了。
外頭的雪已經有點厚,翌日早上,秦肅凜和張采萱剛剛起身,院子門被敲響,秦肅凜在廚房,張采萱用被子裹著驕陽去開門,看到門口的胡徹和他腳邊的吳雪,“怎么了”
這個時辰敲門,肯定是有事的。
胡徹忙道“吳山一大早就不見了,我問雪兒,她說她哥哥去砍柴了。”
張采萱“”不用說,肯定是昨天她隨口一句話被吳山記在心上了。
外頭那么厚的雪,他那個小身板,能不能走得動
張采萱忙道,“胡徹,你趕緊去把他找回來。”這種天氣,砍什么柴,胡徹這個專門請來砍柴都沒去。
作者有話要說沒能肥起來,晚上八點,我保證那章會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