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采萱上前,伸手連小被子一起接過孩子,道“不能捂著,越捂越熱。”
抱琴眼眶紅紅,幫著她解開了小被子,涂良看向秦肅凜,語氣堅決,“秦兄,我想要去鎮上請大夫。”
張采萱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似乎孩子真的越來越熱了。
秦肅凜沉吟不語。
涂良已經道“秦兄,你愿意陪我一起去嗎如果不愿,我就自己去。”
總之,他一定要跑這一趟了。
秦肅凜的眼神在燒得通紅的嫣兒身上掃過,落到一旁趴在小床上的驕陽身上,“我陪一起你去。”
張采萱面色微微一變,卻也說不出阻攔的話來。
秦肅凜伸手抱抱她,低聲道“放心。”
抱琴眼淚落了下來,伸手抱起孩子,“我跟你們一起去,就不用送大夫回去了。”
屋子里一片沉默,要是穩妥,自然是把大夫請過來看了才好,孩子就不必要跑一趟受磋磨,萬一不幸遇上打劫的,孩子和抱琴都只能拖后腿。但如果孩子和抱琴不去,那么一會兒大夫來了之后還得送他回去。
涂良嘴唇微動,看一眼秦肅凜,說不出讓抱琴不去的話,他眼睛越來越紅,眼眶紅得幾乎滴血,伸手一把抱住她手中的被子,道“走。”
涂良本就是套好了馬車來的,三人抱著孩子飛快就出了門上了馬車,張采萱站在門口,滿心擔憂,只能囑咐,“你們小心路上。”
秦肅凜坐在馬車前面控著馬韁,朝她點頭,“回去,小心驕陽從床上掉下來。”
馬車掉頭往村里去了,再遠張采萱就看不到了。
屋子里,驕陽咿咿呀呀的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話,頗為高興,還伸手過來拉張采萱的頭發。張采萱和他玩鬧一番后,沉重的心情輕松了些,譚歸的人還在往青山村送糧食,而且每天都拉青菜出去,不見得就會出事。
雖是這么想,但她時不時就往村里那邊看一眼,做針線時也仔細聽著外面是不是有馬蹄聲過來。
這么一等,就到了午后,始終不見有馬車回來,張采萱面上神情慎重起來,從村里到鎮上,這么半天過去,一個來回怎么樣也回來了。
再說,他們是帶著孩子去看病,總不會還去街上閑逛的,孩子病著,應該拿了藥就回來才對。
天色漸漸地暗了,張采萱的心里越來越沉,她不時跑到門口去看,如果不是驕陽太小受不住寒意,她都要去村口那邊等了。
胡徹來問過兩回,張采萱都讓他回了后面看著暖房。
一直到了天快要黑了,朦朧的夜色里才有馬車過來,張采萱仔細辨認,不知道夜太黑還是心里激動,始終認不出那到底是不是抱琴家的馬車。
本身馬車都長得差不多,只能從細節處分辨,如果是白天,還能看前面架馬車的人,此時夜色朦朧,她瞪大了眼睛還是看不清,也是無奈得很。
她眼睛不錯的看著那馬車到了村西,在他們家和抱琴家分路的地方馬車停了下,一個模糊的人影跳了下來。
張采萱的心突然就安定了下來,雖然隔得遠,天色也不亮但她還是認出來了,那跳下來的就是秦肅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