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吃飯,那邊新娘子就迎進門了,待眾人看到新娘子身上的衣衫時,眾人又是一陣無語。
張盼娣的身上的衣衫,也只是平時的舊衣,膝蓋和手肘處還有塊不甚明顯的補丁,說是新娘子,看那身形,只怕跟人家十歲的姑娘都差不多。要不是頭上蓋了一塊紅綢,誰也不會覺得她是新娘。
桌上有婦人低聲道,“那平娘,真是喪良心,總歸是張家的閨女,她就這么作踐。”
邊上幾人深以為然。早早的成親就罷了,好歹給人做一身新衣啊。
劉承倒是一身新衣,只胸前戴了朵大紅花,那花上面還有折痕,看樣子也不像是新的,應該是他哥哥用過的。他牽著張盼娣進來時,左右環顧一番,沒有絲毫婚事簡單的窘迫,倒像是在找人,一眼看到抱琴和張采萱時,眼睛一亮,仔細在她們周圍找尋一番,還是沒能看到想要看的人,眼神漸漸地黯淡下去,牽著張盼娣去了堂屋行禮。
婉生當然沒有來,當初她雖然說會和爺爺一起來送上賀禮,但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還是躲開的好。
那邊行禮,外頭已經有人吃完了丟筷子出門了,劉柱在外頭一再挽留,有些讓對著他笑笑,更有的直接甩了臉子就走了。
劉柱心里有些苦,別看他們家有暖房,還沒有地,乍一看挺好,但只有他們自己知道,家中人口太多,種出來的糧食不夠吃的,今天這樣的席面,還是找隔壁劉家和胡家借過糧食才擺出來的。而且這一次的婚事,劉承自己都不上心,又能好到哪里去
無論村里人怎么鄙視劉家的席面差勁,還有張盼娣的新娘子衣衫,人家還是穩穩當當的辦完了喜事,除了少數人甩臉子,就這么過去了。日子一長,誰還記得啊。
張采萱吃完飯,也并沒有多留,她算是知道了,為何村長媳婦會借由家中事忙推脫掉劉家的席面了。要知道村里各家的席面,都是她來掌廚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就是公認廚藝好的村長媳婦,也拿劉家這樣的席面沒辦法。誰也不會把一鍋青菜糊糊熬出花不是
反正她是沒吃多少,只勉強喝了一碗。不是她挑,那粗糧糊糊實在噎人,要不是怕倒了浪費,可能好多人都喝不完一碗。
好在秦肅凜沒有來,他一大早就和涂良去了西山上砍柴,村里還有好些人沒來,實在是家中太忙,要不然都會來,對于村里人來說,吃席算是打牙祭。那幾個婦人之所以不滿,大概也是覺得自己吃虧了。
劉家的事情張采萱沒有再想,她回家后又帶著驕陽去后院看兔子了。
當初秦肅凜抓到的兔子到底是沒能殺,驕陽實在喜歡,每天都要看兩次,于是就養著了,反正開春之后,青菜那么多,給它吃那個就行了,但是喂著喂著,張采萱突然覺得不對,那兔子的肚子越來越大
她覺得,應該、可能、大概那個兔子有小兔子了。
這么一想,她比驕陽更加上心,打算喂一段時間看看。這幾天那兔子尤其不對勁,她就上心了些。
作者有話要說下午兩點。大家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