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那邊要去,村長那邊也還是要去的。”秦肅凜面色淡然,抱著驕陽的手極穩。
全信也疑惑了,轉眼看向一旁的李奎山,只要不是瞎子,都看得出他受傷不重,這還是他緊緊抱著手臂不松手的結果。如果不再抱著手臂,哪里有一點受傷的跡象
那天秦肅凜的衣衫都被撞破了,而且當場被木頭撞到地上去了的。一眼就看得到紅腫的肩膀,受傷不輕。
秦肅凜在兩人疑惑的視線里淡然開口,“本來外頭世道亂,我們村還算平穩,收留些親戚還是可以的,但是他居心不良,先是故意用木頭傷我,沒達到目的之后,又想要加害涂良”
全信面色蒼白下來,不用說都知道是方才他們倆人商量的話被秦肅凜聽了去。李奎山的臉色也不好看,“你沒有人證物證,村長不會相信你,雖然我無意傷了你,但我付了藥費。”
語氣神情都頗囂張,有恃無恐。
秦肅凜點頭道,“你說得也有道理。雖然你口中賠的藥費目前為止我沒看到你一個銅板就是。不過不管村長信不信我,我總要試試,萬一他相信了呢”
不知何時,陳滿樹站在坡上,背上還扛著一捆柴火,顯然被在場的話驚住了。
有人過來,秦肅凜兩人自然是不怕的,但是李奎山就不同了,他方才的話,等于默認了他故意傷人的事實,如果在加上一個陳滿樹
李奎山咬牙,“你們想如何”
他一臉的憤恨,滿滿都是不甘心,似乎秦肅凜勒索他一般。
張采萱不滿了,明明是李奎山害了他們,怎么他反而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冷然道“我們想要如何平白無故砍個柴被你盯上,我們家糧食夠吃,就合該被你算計是不是”
找村長講明此事,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這樣的人留在村里,弊大于利。當下,張采萱兩人不再和他多說,起身就走,剛好今天村里大半的人都在抱琴家院子里看屠戶打理野豬,村長也在。
秦肅凜一點沒隱瞞,也沒故意夸大,說了李奎山和全信兩人的談話。
村里許多人都覺得震驚,沒想到李奎山居然會故意推木頭撞人,好在撞的是肩膀,要是撞到頭,秦肅凜焉還能有命在
村長看向眾人,沉吟半晌,道“你們怎么說”
抱琴冷笑,“這樣的人,趕出去最好我可不想哪天聽到我們家涂良受傷的消息。”
此話一出,眾人先是啞然,隨即又覺得抱琴的想法完全正常。如李奎山這種拿他人性命不當一回事的,當然遠離最好。
他和秦肅凜還有涂良毫無舊怨,甚至根本不認識,只因為想要給他們家做長工,就能對他們下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焉知哪天不會傷到自己身上
就算是全信,一開始和他合謀的時候還不覺得如何。畢竟李奎山想要留下,讓他用自家糧食貼補,他有些為難,在李奎山提出給人做長工時,他是松了口氣的。只是這種年景,哪家會無緣無故請人呢
全信有些呆,只覺得莫名其妙的事情就發展到這種地步了,而他,居然成了幫兇
村長看向他,“全信,你怎么說”
全信此時脊背上生出一層層的寒意,只覺得里衣都濕了,“讓他走,立時就走。”
李奎山對他影響太深,這才幾天,他就能毫無顧忌的對著無辜的人動手。不能讓他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