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人,但是不代表她就沒做,眼看著她信誓旦旦,不知情的人已經有些相信。平娘不滿,“我看在五叔的面上不跟你計較,你還真以為我怕了你是不是你沒有,豈不是說我胡編亂造溜大家玩兒這么冷的天,要不是你不知檢點不要臉干出勾引有婦之夫的事,你以為我們大家愿意跑來跟你扯。”
孫氏眼眶紅紅,倔強的看著她。周圍的人都沒說話。好多人是看在張古誠的面上,畢竟他都說了讓孫氏繼續住在他家,無論是因為可憐她還是怕這種天氣逼死人,總之他提出要看著孫氏,大家就得給他這個面子。
周圍一大堆人圍著他們,孫氏又滿臉委屈,平娘見了,越發生氣,又要伸手打人,“搞得我欺負你一樣,老娘才是被欺負的那個,吃我家的糧食,還睡老娘的男人,被欺負的是我。”
孫氏微微往后一避。
張采萱看著她如此,以女人的直覺來說,那天孫氏跑來喚秦肅凜時,那樣的聲音不可能沒有心思,也就是說,孫氏并不無辜。
平娘張牙舞爪,如果這時候有外村的人看到,還以為他們這么多人欺負孫氏一個年輕小寡婦。
村長媳婦不耐煩了,好多人都冷得縮脖子,鼻涕直流,回去指不定就要著涼,要是得了風寒,還得花糧食配藥回來熬,想到這些,她語氣不甚好,“孫氏,你也別哭了,你說是五叔讓你來的,那他們呢,有他們在,怎么也輪不到叫你一個女子來。再不濟還有兩弟妹呢,那些侄子都是吃干飯的不成輪得到你”
村長媳婦伸手指向扶著張古誠的兩人。眾人恍然,這種天氣跑到村口,再怎樣也不會讓一個女子來,再說了,孫氏是寡婦,如陳滿樹的姑母陳氏那樣,也是年紀輕輕守寡,人家平時能不出門就不出門,這么多年過去,也沒有人編排她。
張古誠知道她的身份,以他厚道的性子,又怎會特意讓她來
孫氏的哭音一頓,待想要再哭時,虎妞娘上前,冷笑道“別哭了,事情到底如何我們心里都清楚,不是你委屈半天我們就會忘記了的。”
說完,看向張古誠,“五叔,您厚道了一輩子,幫村里人許多忙,尤其是這幾年,我們都承您的情,但是您辛辛苦苦攢的好名聲不是讓她這么敗的,今天村里大部分的人來了,事實如何大家都是有眼睛的,她怎么掰扯都沒用。五叔,您帶她回去好好看著,別再放她出來禍害人了,等天氣轉好可以出去了,就讓她走。”
張古誠長長嘆口氣,“我沒有讓她來看村口有沒有人。你們照顧我我知道,我不是那么不知好歹的人,等開春后我會補起來的。”
“至于她全由,帶她回去,你們離她遠些,平時別往她那邊去。”
語氣肅然。
全由是張古誠的大兒子,聞言點頭,厭惡的掃一眼孫氏,“爹,我們回去,她要是不樂意回更好。”
張古誠瞪著他,“帶她回去。放她在村里閑逛禍害人呢。”
眾人默了下,張古誠這話細究起來也沒錯,因為孫氏,今天在場上當眾吵起來的就有三對夫妻,余下的還有好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看樣子也有事,只是“懂事”的沒有鬧起來罷了。
孫氏被村長媳婦和虎妞娘說過之后,轉而去看圍觀人群,見他們根本都事不關己,想要有的同情和憐惜根本沒有,倒是好多婦人都滿是厭惡。頓時也不敢再鬧,乖乖的跟著全由媳婦走了。
村長擺擺手,“大家都回,別著涼了,要過年了,大家都好好準備,過個好年。說不準明年不需要那么多的稅糧了呢。”
最后這幾句話,算是村長的祝福,大概也是他的新年愿望。
村里最近好多人定下親事,都等著開春之后辦喜事,好多人暗暗明年的席面,別的東西可以省,席面無論如何都不能太差,去年劉家那婚事,村里現在還有人說呢,實在是太差了。
張采萱沒有喜事要辦,不著急這些,和秦肅凜一起慢悠悠打算回家。張古誠在村里挺有威信,他說的話還是管用的,大家也都相信她,不覺得孫氏還有出來的可能。
如今已經是臘月初了,兩人回家后趕緊打了熱水給驕陽洗臉洗腳,洗過之后就沒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