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洗漱完,才去床上躺下,腿有些酸,脖子也累,她伸伸懶腰,只覺得臉上有些熱,伸手一摸,入手一片水漬,她愣了下,苦笑了笑,閉上眼睛睡去,卻根本睡不著,外頭蒙蒙亮了,她才勉強睡去。
翌日早上,張采萱還未睜開眼睛,就聽到驕陽脆生生道,“娘,爹呢”
張采萱心里又沉重起來,面上卻笑著道“爹爹昨天沒能回來,再等等他就回來了。”
驕陽點頭,張采萱起身,“娘去給你做飯吃好不好”
聽到吃飯,驕陽就忘記了他爹了,跟在張采萱身后進了廚房,母子兩人一起吃了飯。張采萱就盤算著帶驕陽去村口。
今天的村口,人更加多,不只是昨天沒能回來的那些人的家人,還有普通的村民都到這邊來打探消息了。一片鬧哄哄的,好多人聚在一起議論紛紛。
昨天沒去趕集的人只覺得慶幸,還有人在那邊大談特談昨天如何的有預感不安全,忍住了沒有去鎮上,語氣里的優越感撲面而來。
這邊的一群人面色都不好看,村長沉著臉,道,“我想要去外頭打聽下消息,他們被抓到了哪里我們才好想辦法找人求情。我想過了,我們村的人打架都是被動,是有人搶劫我們才還手的,無論如何都應該從輕發落,再說,我們村每年交的稅糧不少,希望他們看在稅糧的份上讓他們回來種地”
村長說了許多,最后拍板,由他帶幾個人出去,不去鎮上,直接往都城去,押送那么多人,路上總會有人看到的,先找到了人在哪邊再說。
村里人幾乎是六神無主,好些人見村長愿意主動幫忙問,都紛紛拜托他。錢炎見狀,提議道“爹,我帶著人去,要是你也被抓”
話沒說完,村長已經斥道“胡說八道。”
錢炎忙點頭,“是我胡說,不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村長氣得咬牙,這混賬不過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真話。就他知道的,秦肅凜他們是絕對不會先出手打人的,肯定都是被搶之后才反擊。
這事情根本說不準嘛,你不想打架人家要跟你打,最后兩邊都抓走,被搶的人太冤了好么。
他這邊村里好多事情都指著他,確實不能出事。他也確實不能去。
后來大家商議,由錢炎和帶著幾個人去打聽,先找到了蹤跡再說。余下的人就留在村里等消息,村長還囑咐眾人,“你們都別亂跑,外頭亂糟糟的,大家心里得有數。”
有那腦子反應快的,其實已經有不好的預感了,為什么幾年不管的流民突然就要被抓住帶走了呢甚至不分青紅皂白,連村民也帶。村民和流民基本上一眼就能分辨出。最大的區別就是,村民身上的衣衫哪怕是有補丁,也是洗得干干凈凈的,也沒有流民那種面黃肌瘦。最要緊是精神氣,尤其是青山村的人,這幾年外頭雖苦,但是村里這些人努力干活,根本至于到餓肚子的地步。
精神面貌和外頭的流民大不一樣,更有顧書這樣一看就不是莊戶人家的。顧棋和錢炎帶著幾個人坐了馬車離開村子,村口眾人卻都沒有離開,似乎等在這里,他們就會回來一般。
張采萱也沒離開,今天的天氣暖和,剛好驕陽在這里可以和那些小孩子玩,順便曬曬太陽。
虎妞一直在哭。她娘都有些不耐煩了,勸道,“應該不會有事的,不就是打個架,說不準很快就能回來了。”
其實,不只是虎妞一個人哭,邊上還有好多婦人都在壓抑抽噎。情緒激動的已經在和那邊優越感爆棚的人吵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十點,悠然頭疼,要過年了事情也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