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多能耐呀。不過是運氣好而已,你以為他們被抓了你們日子就好過了”全由媳婦怒瞪著那邊一人,語氣毫不客氣。
“實話實說嘛,他們被抓我也擔心的,要不然我到這里來干什么”那人笑嘻嘻的,絲毫不以為意。
張采萱沒心思聽他們吵架,只看著驕陽和村里的小孩子跑鬧。似乎在發呆,邊上抱琴低聲道,“采萱,我們就這么干等著嗎”
張采萱看一眼她微凸的小腹,皺眉道,“你這個樣子難道還想跑去找他們不成”
抱琴不置可否,她還真有這個想法。
張采萱眉心皺得更緊,“還是別了。別說遇上打劫的,你如今這樣就是摔一跤也不得了。”
抱琴嘆口氣,“涂良不在,我一點都不習慣。”
“我也是。”張采萱的聲音很低,幾不可聞。何止是不習慣,家中少了一個人,她覺得很冷清,似乎有些冷。
“他們會回來”抱琴低低問。
張采萱點頭,“一定會的。”
當天他們在村口等到了下午,錢炎他們才回,眾人唰一下就圍了上去,“怎么樣他們到了哪里”
錢炎和顧棋兩人坐在馬車前面,跳下馬車,道“確實是出了歡喜鎮了,我們往都城那邊去問過,好幾個人都說有這回事,那天一起抓了五六十人。”
“那他們去了哪里”張采萱忍不住問道。
錢炎搖頭,“不知,我們再想要往前,剛好看到有人在打架。官兵很快出來帶走了他們,我們就不敢去了。”
眾人默然。
這么說來,還好他們離得遠,要不然被當做那里面哪邊的同伴,豈不是有去無回
“如今怎么辦”虎妞娘急了,她兒子和女婿可都去了的。
顧棋回身上了馬車,道“我得先回去稟告公子,至于再去打探只能明天或者后天再去看看。”
眾人松了口氣,顧棋愿意去那去的人還能搭一下馬車,要不然只能走路了。
張采萱很是失望,不過她也知道沒那么容易得到他們的消息,若是想要救出人來,更是難上加難。
既然沒有消息,她也不想在村口了,帶著驕陽回家做飯吃。
不過,顧棋說隔日再去打探,卻是沒能成行,因為下雨了。
三月中的天氣,正值春夏交替,說變就變,昨天還很暖和,今天就已經寒意撲面。張采萱看著外頭的瓢潑大雨,心里漸漸的沉了下來。
秦肅凜已經兩天沒有消息了。
她是真的不習慣,不說別的,就是夜里睡覺,都覺得有些冷。還有每次做飯,她都習慣往灶前看一看。有時候做飯太認真來不及燒火,等到鍋中的熱氣小了,才又想起秦肅凜還沒有回來。
大雨下了一天。待夜幕降臨的時候才漸漸地小了下來,今天這樣的天氣,自然是沒去成。
翌日早上還在下雨,顧棋沒說去,村里人也去不了。如今村里的馬車全部都沒了,如顧家一般的家境,村里人是不好意思借馬車的。不過也只是暫時而已,真到了以后,說不準還是會上門。
畢竟,無論在哪里,什么時候都有人臉皮厚。
兩天后,雨勢漸小。顧棋下了馬車,帶著錢炎他們再次出發。
隨著一天天日子過去,張采萱很想秦肅凜突然回來,沒事的時候會仔細聽外頭有沒有馬車過來的聲音。
離他們被抓走已經過去了四天。村里的氣氛很沉悶,甚至已經有人下定決心,走路都要去都城問問。
張采萱也想去,村長也不阻攔,正在詢問各家的意向呢,村口有官兵來了。
張采萱回了青山村這么久以來,看到官兵的次數屈指可數。除了那次稅糧被劫,就只有后來押送稅糧的時候才看得到。
不過這一次來的官兵格外不同,兵甲有些舊,面容肅穆,渾身散發一股血腥氣息,眼神掃過眾人時,有些凌厲。
彼時張采萱正帶著驕陽慢慢地往村口去。因為剛剛下過雨,地上很滑,她刻意教他不要弄臟了褲子,母子兩人慢悠悠的,根本不慌。
遠遠地看到村口似乎有人,那衣衫格外不同,張采萱心里一驚,別是又來催交稅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