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肅凜這一回還是在半夜離開的,他們來回次數多了,也知道什么時辰走最好。值得一提的是,這一次他們離開時,村長特意起了個大早,跑去村口問他們外面的情形。
現在外面確實沒有以前那么亂了,不過到底還有沒有人亂來,誰也說不清楚。秦肅凜當然不敢保證,不只是他,他們一起的人也只說自己沒有碰上劫匪,至于還有沒有,一律都說不知。
村長之所以會這么問,主要是因為,村里人又蠢蠢欲動想要去鎮上了。雖然有張麥生每個月都會帶東西回來,但是許多人都覺得麥生很可能賺了大家銀子了。
這個是肯定的,麥生買東西給他們的時候就明說了,他是收了路費的。現在的東西,無論是什么都貴,所以村里人覺得,麥生很可能賺了他們很多。
如果只是一兩成他們還能接受。再往上,就接受不了了。
當然了,秦肅凜他們一行人中,麥生賺來的銀子,他們也有一份的,無論私心重不重,都不敢承擔這個責任。
村長半信半疑,不過見他們眾口一詞,也只能勉強相信。
秦肅凜他們走了,張采萱有孕后,也沒想著送他,一開始還想著送送,后來習慣了就無所謂了。
等她醒來,外頭天色已經大亮了,陽光灑落院子,只讓人覺得溫暖。
不只是溫暖,有點熱啊
張采萱伸手抹一把額頭上的汗珠,跑去喚驕陽起床,幫他洗漱后,帶著他一起去廚房做飯。和以前的每一天都是一樣的。并沒有因為今天早上秦肅凜了的離開而有所不同。
吃過飯后,驕陽應該去老大夫家學字的時辰,張采萱特意喚住他,拿了針線活和他一起去。
驕陽到時,老大夫正在換鞋,上面滿是泥土和灰塵,一看就是剛剛從外面回來。看到母子兩人進門,笑著道“今天這么早”
張采萱看了看天色,大概是因為惦記著秦肅凜走,她比往常起早了兩刻鐘。其實也沒早到哪里去。
母子兩人笑了笑,都沒說話,老大夫也不在意,他們如今已經很熟悉了,笑著對驕陽道“先練昨天的“蒼術”,一會兒我看看教到了哪里,再練今天的。”
驕陽點點頭,走到屋檐下的桌邊坐下,開始磨墨。
婉生正擺飯呢,老大夫這個時辰才從山上采藥回來,他們每天的早飯都比村里人稍微晚一點。
看到張采萱站在一旁幫忙磨墨,婉生笑著問道,“姐姐,你們吃了嗎”
張采萱含笑點頭,“不用管我們。”
磨墨其實挺費勁,不過老大夫一般不幫驕陽磨,因為寫字的時候,手腕得有勁,驕陽雖然已經五歲,但在力道上還欠缺,所以他一直讓驕陽自己磨順便練練力氣。
他有跟張采萱說起過這個,所以此刻她只站在一旁觀望。
日頭漸漸地升高,張采萱和婉生坐在院子里低聲說話,盡量不打擾驕陽和老大夫。
不過,今天還是有點不同的,往日熱鬧的院子里,少了嫣兒活潑的笑鬧聲和她胡鬧后抱琴斥責她的聲音。
說真的,聽習慣之后,猛然沒了這熟悉的感覺,張采萱還有點不習慣。
她心下了然,她和秦肅凜的猜測合情合理,抱琴很可能供不上她練字了。
午后太陽落山,往常這個時辰驕陽應該收拾東西回家了。
張采萱正想著喚他呢,大門那邊被人推開,抱琴帶著嫣兒走了進來。一眼看到老大夫,直接走了過去,期間對著張采萱和婉生這邊笑了笑。
抱琴滿是歉然,“老大夫,嫣兒可能不再來了。主要是我月份大了,往后可能沒空送她過來。”
老大夫瞇著眼睛,看向一旁有點蔫的嫣兒,笑著柔聲問,“嫣兒,你想不想讀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