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再有兩天就到了秦肅凜他們又該回來的日子,一大早,張采萱起床打開門就看到外頭白茫茫一片。
她怔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起身回屋加了一件厚衣,看這情形,秦肅凜他們這一次大概是回不來了。
無論如何,日子總得往下過。
她如今肚子越發大了,身形又瘦,看起來只肚子那里突起,剛剛走進廚房,就聽到驕陽的屋子門吱呀一聲,驕陽小小的身子裹著厚厚的衣衫出來了,耳朵上還帶上了張采萱自制的耳朵套,免得他耳朵上長凍瘡。要知道驕陽學醫理,學辨認藥材,不是每天都在屋子里,經常還得在院子去,有時候還要跟著老大夫去暖房中看他種下的藥材,也就是說,他時不時就要跑出來,雖然老大夫那邊最不缺的就是藥材,但是長凍瘡的那種滋味,她最是清楚,又疼又癢,能避免的話還是避免的好。
外頭白茫茫一片,張采萱月份大了,想要出門是不太可能了。她站在門口,看著驕陽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老大夫家中去,看著他進了他們家的院子,才轉身關上門。
驕陽自從拜師后,每天白日的時間基本上都是在那邊過。張采萱倒是不孤單,婉生會過來陪她,還有大丫,也會過來和她一起做針線。
“東家”大丫今天似乎有話想說,看著外頭的天色眉心緊皺。
張采萱輕“嗯”了一聲,并沒有抬頭看她,語氣里帶上了微微的詢問之意。
大丫躊躇半晌,張采萱也不著急問,等待的意思明顯。
大丫見了,尤其看到她柔和的眉眼后微微安心,低聲道“東家,您能不能借我們家一些糧食”
借糧食
陳氏交稅糧的糧食不夠,大丫和陳滿樹根本沒對她開口就跑去顧家借了糧食交上了。這件事情張采萱是知道的,她也知道,憑陳氏家中的暖房,想要在過年的時候還上顧家的糧食是不太可能的。哪怕她們母女倆人不吃不喝,也還不上全部的糧食。
張采萱心里已經猜測到,大丫應該會問她借。她這邊沒說話,那邊的大丫已經很著急了,“東家,我娘那個人最是要強,一輩子的都不喜歡欠人,這一回是真的沒辦法了,家中的房子和地都是我爹留下來的,她不敢讓這些東西有一點閃失,顧家的契書娘愿意押上房子也只是權宜之計而已。”說到這里,她咬牙,“東家,實不相瞞,我娘當時打的主意就是盤算著要是還不上,就來跟您借。”
大丫這番話可以說很坦誠了。
聽到這樣的話,張采萱倒是不生氣,大丫能實話實說,足夠坦誠,她很高興。就是不喜歡那種明明要借糧食,還到處找借口。
張采萱聞言,笑著問道,“如果我不愿意呢”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晚上見,這幾天好忙啊,還很累。大家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