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氣憤到無以復加的楚漁在身上一通摸索,隨即掏出他那盒廉價香煙,點燃后狠狠吸了一口,感覺情緒平復的差不多了,他剛要繼續自己的“表演”,卻發現岳海父女兩個正一臉黑線的盯著他看。
低頭瞄了一眼指間的香煙,楚漁清了清嗓子說道:“當然了,偶爾抽一根沒關系,但事情惡劣就惡劣在,那些人把辦公室弄得煙熏火燎,那窗戶一開,屋子里的煙飄出去都足以讓外人以為辦公室失火了,由此可見,他們對辦公環境的愛護有多么不重視!”
“還有,你們看我這衣服。”說著,楚漁把他白色t恤領口處的臟點扯起來,分別在岳海和岳靈婉眼前晃了一圈。“這衣服對我來說有多么重大的意義你們知道嗎?”
“有多重要?”被楚漁演技徹底帶入節奏的岳海慣性下問道。
楚漁啞火,最后深吸一口氣,閉著眼睛緩緩吐出,擺手嘆息道:“罷了罷了,往事不堪回首,總之,你們就知道它對我來說很重要就是了。”
被楚漁的“不正經”逗弄過幾次的岳靈婉不像岳海那么容易上當,而且楚漁嘴里說的這些人和事,她心里都十分清楚,但岳靈婉更想知道的是,楚漁說這些究竟想表達什么,畢竟凱達集團內部員工素養如何,似乎跟他的任務沒有半毛錢關系吧?
這時,楚漁又接著憤懣道:“可是,我進門還沒多久,他們其中三個人就把我圍了起來,給我按在地上暴揍了一頓,還把我這件意義非凡的t恤弄得再也洗不干凈了!”
“不過當時我根本沒心思去管這些,我在他們拳腳相加的過程中拼死站了起來,對他們的種種惡行加以譴責,并且告訴他們不應該給為他們提供施展個人能力平臺的公司抹黑,誰知道,他們聽了我這句話,居然扭頭抄起家伙就要往我頭上砸,我一看用愛是沒法感化他們了,所以就正當防衛了一下下。”
最后,楚漁滿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向岳海求情道:“岳伯伯,我知道您現在一定對這些人感到無比憤慨,但人這一輩子,總會犯這樣那樣的錯誤,假如他們知錯能改,起碼在我這里,我愿意原諒他們!”
楚漁一場深情的演出,伴隨著抑揚頓挫的言辭落下帷幕,聽的岳海那叫一個老臉通紅,他原本以為司機室里鬧出的矛盾多半是因為楚漁而起,沒想到這一番闡述過后,他居然開始對自己當初為了安撫那些高層員工而做下的決定產生了是否正確的質疑。
岳海不是暴發戶,更從來沒想過把凱達集團打造成一個“家族”企業,之所以放任那些所謂的“毒瘤”不管,是因為他覺得這些毒瘤對于凱達集團而言造不成任何實質性的損害,把類似王宏、吳帆這些人拉進集團,純粹為了可以給王驍這種“開朝元老”一個承諾,告訴他們自己不是那種可以共患難不能同享福的人。
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似乎隨著凱達集團的迅猛發展,有些規矩不得不改一改了。
“小漁你放心,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一會兒我就召開集體會議,好好整頓一下公司內部風氣。”
眼看岳海真被自己的演技給唬住了,楚漁心里暗覺這些老頭子無趣之余,臉色一變,很是無所謂的擺手道:“沒有必要,我能理解岳伯伯的做法,而且有些事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相較于快速整頓企業風氣,避免引起高層人員心理動蕩更加重要一些,我也沒吃什么大虧,這件事就算了吧。”
岳海點點頭,表情嚴肅的沉悶道:“你能理解最好,其實岳伯伯人老了,可眼睛卻沒花,很多東西我都看在眼里,但小漁你要明白,對于我們這些商人而言,做買賣看的是凈利潤,而不是單純的銷售價格和采購成本,依照目前這件事的整體局勢而言,利依舊是大于弊的,所以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假如讓我一下子真把那些人都給開除了,勢必會對公司造成極大的損失。”
岳靈婉越聽越迷糊,她正要詢問一下岳海究竟是怎么回事,后者站起身來,招呼著楚漁說道:“小漁,你要是不喜歡呆在那個辦公室,以后就留在婉婉這里跟她一起吧,畢竟你目前的職位只是一個偽裝,如果真讓你帶著公司的人外出辦事,婉婉這我還不放心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