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活活治死了,這事回頭要是被病人家屬、或者其他病患知道了,咱們醫院免不了要遭受一些不好的影響。”鄧醫生跟隨宋國棟,邊往病房深處走著,邊簡要概括了一下事情的因果,最后等兩人來到病床旁邊,鄧醫生又不忘當著倪萱的面補充道:“院長,其實我覺得這件事跟倪醫生倒是沒什么關系,估計她帶來的這個人是江湖騙子,倪醫生一時大意,才信了他的鬼話,我認為,我們醫院現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控制住這個江湖騙子,不能讓他隨便離開,這樣一來,回頭病患家屬追究起此事,我們還能給人家一個交代
。”
一番話說完,宋國棟始終沒有予以回應,等他看了一眼床上病患那具因涂抹藥粉顯得更加焦黑的身體后,才扭頭問向鄧醫生道:“小鄧,讓病人接受治療的決定是我下的,你說我算不算也是個瘋子?”
聽罷,鄧醫生一愣,而后忙擺手表態道:“不不不,院長您怎么可能是瘋子呢……”
宋國棟笑了笑,環顧在場眾人一遭,最終把視線放在了倪萱身上,但他接下來的話,卻是面對在場所有人說的。
“你們知道天金市骨科醫院的滕長豐滕院長跟我是什么關系么?”
沒有人聽說過有關此事的一切,所以這個問題,自然也就沒人能夠作答。
宋國棟沉默片刻,又舉目把視線放在了病房中唯一一個在坐著的“青年”身上。
“滕院長是我的老師。”
語落,全場嘩然,包括身為滕長豐外孫女的倪萱都顯得有些驚訝。
宋國棟目光不離楚漁半寸,言語清晰,嗓音有力道:“滕院長沒有傳授過我醫術,但我聽過他一場演講。”
“那場演講中,讓我畢生受益的一段話就是……”“作為一名醫務工作者,我們在病房里,會遇到各形各色的病患,在面對他們的時候,我們要拿出足夠的自信笑容去予以慰藉,醫身之前先醫心,病患心情好了,自然就會更加配合我們的治療工作,至于行醫過程中,務必要專心致志,一絲不茍,用自己多年所學所得拼盡全力去挽回任何一個經過自己手中的生命,且必須永遠謹記,醫者面前,不論男女,不分善惡,不談因果,不訴始末,凡是出現在我們面
前的病患,不管時間地點情境如何,都要散發醫者的光和熱,重新點燃那些正在慢慢熄滅的蠟燭。”
“這么多年來,我始終奉行著滕院長的行醫宗旨,而且依我看來,作為一名合格的醫生,高明的醫術自然重要,但更加重要的卻是……”
“一顆懷揣著拯救蒼生的醫心。”
“醫者仁心。”
“當你用醫生這個身份自持的時候,就不可裝有半分邪念,更不能有一絲惡意。”
“你們明白么?”
病房里的醫生護士們聽完宋國棟所言種種,臉上盡是流露出了復雜的表情,尤其是鄧醫生,當他聽到“不可有邪念和惡意”這句話時,整個人都變得極其不自在。隨之,病床上那位沒了動靜病患突然在眾目睽睽之下,抬了抬他的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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