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之前郡主很不喜歡莫驊這個木頭。
可這幾日那么多人刺殺,莫驊卻始終能把刺客擋在外面,讓她覺得特別可靠。好像這人也不是那么差。
可惜,如今他已經有了婚約
郡主又是一陣氣悶,她自然是不想承認自己比不過張娉婷的。當即道“等回了京城,父王肯定會給我挑一門好婚事。你記住,我才是他最疼愛的女兒。”
秦秋婉搖頭“我知道啊所以我很費解,姐姐在京城就能過得很好,為何要跑這一趟”又嘟囔“跑這一趟心驚膽戰,只為了給他們擋災嗎”
郡主“”
這幾日天天被人刺殺,夜里也有刺客,她根本吃不好睡不好。就連去路旁方便,也怕那茂密的林中跳出一個黑衣人。
真心后悔跑出來
就留在京城,聽話地定親,看那個木頭對妹妹的上心,成了他的未婚妻,日子應該也能過。
接下來一段日子,刺客越來越多,一日要接好幾波。好在即將靠近京城,有人前來接應。
一路上有驚無險,終于在離柳州一個月后,馬車到了距離京城最近的銀城。
莫驊這段時間里每日都有信件,到了銀城還是夜里,本來莫驊不打算歇,想一鼓作氣連夜趕路進京,卻在銀城郊外又接到了一封信,他看過信后,轉道進了銀城。將她們安置在驛館。
又找到秦秋婉和郡主“皇上病重,安王突然發難,逼皇上立儲君。現如今宮中亂作一團,我得帶兵勤王。郡主,你留在此地不要亂跑。”
郡主冷哼一聲“我知道分寸。”
莫驊又拉了秦秋婉到一旁“咱們以五日為期,若是五日后你還沒得到我平安的消息,便轉道回柳州。”他握了握她的手,眼神里滿是不舍“娉婷,到時候,你千萬忘了我,再找一個對你好的人照顧你。”
他向來冷淡,仿佛遇上多大的事都不能讓他變臉,此時的他眼中隱有一絲脆弱,卻很快被他收斂,再次囑咐“驛館不會有刺客,你別出去,等我來接你。”
他一身黑色戎裝,轉身大踏步離去,秦秋婉看著他背影,道“我等你回來”
莫驊腳步頓了頓,唇邊帶一抹笑意,翻身上馬,帶著隊伍疾馳而去。
早在皇上病重時,京城內外的氣氛就緊張不已,朝堂上近兩年并不太平,經常有官員被抄家斬首,這里面有貪官,可大部分都是因為這皇子明爭暗斗而被牽連的人。
最近皇上遭遇刺殺后,氣氛暈發緊崩。
昨日半夜,各官員府邸和富商家中突然被官兵團團圍住,不許他們胡亂走動。
而皇宮里,安王帶著駐守京都的八個指揮使一路殺進皇宮。
天剛蒙蒙亮,已經逼到了皇上養病的床前。
“父皇,儲君早晚都要立,你早晚都要從我們兄弟幾個里面選出一位明君。您這些年來左右搖擺害了不少人。兒臣實在等不了了,既然您不選,兒臣替您選。”
安王今年三十多歲,一身白色戎裝在身,看起來頗為英武。
皇上早就病入膏肓,被兒子如此逼迫,氣得胸口起伏。他本就虛弱,只能不停喘息,顫抖著手指“逆子”看著滿屋子拿刀的侍衛,沉聲道“亂臣賊子,按律當誅朕要誅你們九族”
“少說兩句,”安王斥道“兒臣都是被您逼的。”
安王口中說著不得已,動作卻不慢,拿劍逼著邊上掌管筆墨的公公“去拿圣旨,磨墨”
公公眼看皇上已是強弩之末,到底是自己的小命要緊,急忙去拿過圣旨。
安王自己揮毫,洋洋灑灑贊了自己不少話,末了寫皇上自愿傳位于皇三子,也就是他自己。將圣旨拿到了床前,手中的劍穩且狠的放到皇上脖頸間“父皇,你別逼我。”
皇上今年已經六十多,病了許久,他臉頰消瘦,面容枯槁,手臂上滿滿都是青筋和老人斑。他不想死,也舍不得手中的權利,可小命被兒子捏在手中,他只能乖乖聽話。
他一臉頹然地去捏床頭上的龍頭,像是要拿玉璽。
忽然,只聽機括聲起,然后從床底下飛射出幾支小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