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悲從中來。
也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做了什么缺德事,要他整日面對這樣一個長得丑陋的瘋婆子。
如果能夠回到當初,他說什么也不會靠近李歡喜。這就是一個麥芽糖,沾上就甩不掉的那種。
“沒有。”林開棟余光一瞄,立刻給自己找了個借口:“非禮勿視。”
李歡喜掰過他的臉:“咱們倆之間早已坦誠相見過,有什么不好看的?”她眼神直直看著他:“既然你說不嫌棄我丑,那你吻我!”
林開棟:“……”
對上李歡喜的眼神,他覺得無比瘆人。
他如今身上中著軟筋散,想逃也逃不了,她要是真的一刀劈過來,他也來不及躲。人在屋檐下,他一咬牙一閉眼,視死如歸一般親了上去。
李歡喜有些懷念地舔了舔他的唇,道:“我們離開這里。”
林開棟:“……”
她看著他:“我突然發現,比起那些仇恨,還是你比較重要。就像是你說的,去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林開棟并不愿意!
但他不敢說。
李歡喜坐起身,攏好了衣衫,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藥瓶,一把掐住他的下巴灌了下去。
林開
棟瞪大了眼,他身上中著藥,反應比較慢,想要掙扎時,藥物已經下了肚。
他伸手去摳喉嚨,急聲問:“你給我吃了什么?”
李歡喜漠然看著他:“既然不再行走江湖,那你這一身武藝便用不上了,我也不想天天防著你,那個藥……是廢武功的。”
林開棟眼前一黑。
他怒瞪著她:“李歡喜,你讓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應你,但你不能廢了我的武功!”
他辛苦多年,練就一身武藝,哪怕失去所有,他也從不放棄。
因為他知道,只要他有這身武功,一切都能重新開始。再不濟,給人做護衛也能包吃住,還能拿月錢。
要是沒了武功……他不敢想象那樣的后果。
林開棟心下大駭,急忙伸手去摳喉嚨。
“遲了。”李歡喜漠然:“這是我舅舅給我的,專門針對像你這樣的高手。只要一入口,就會化盡所有內力。”
這是她早就想好的,因為她打不過他。
如果他真的逃了,她可能一輩子也找不到他,就算找得到,誰也不能保證林開棟被纏煩了之后,會不會一劍劈了她。
所以,這武功還是廢了的好。
她愛的是他這個人,又不是愛他的武功。廢了他就老實了。
林開棟悲憤難言,因為他發現,哪怕中了軟筋散也能察覺到的內力越來越少,漸漸地消失無蹤。
他胸口起伏,一瞬間真的是殺了她的心都有。
但他也清楚,如今他不是她的對手。
林開棟深呼吸好幾次,生生壓下了心頭的怒氣,道:“好。”
他問:“我們何時啟程?”
“今夜就走吧。”李歡喜受了傷,又剛用了藥,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
林開棟還是不敢多看她的臉,一側頭,看到了地上的白瓷瓶。
他悄悄伸手撿起,又摸了邊上的一杯涼茶擠了幾滴茶水進去涮了涮,將那幾滴水放進了邊上的傷藥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