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遷能冤死。
眼看佳人生氣,他上前拉著她的手,低聲解釋:“是因為有了你,我又不能天天見你,所以才有了她們。在這個世上,沒有人可以替代你。”
煙雨眼淚撲漱漱往下掉。
譚遷繼續哄:“你別哭啊!這么多年來,我對你如何,你心里該清楚。”
“可我就是覺得她們倆隔應!”煙雨瞪著他:“你說家里有幾個賀玉娘幫你納的妾,偶爾需要應付。原來都是騙我的!”
譚遷苦笑:“我是真的想天天見你,才有了她們倆……這么多年,我沒有讓她們生孩子。”
煙雨半信半疑:“難道不是賀玉娘攔著的?”
譚遷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往新布置的院子方向走,一邊道:“那你就錯了。賀玉娘那個女人有子萬事足,在啟郎周歲前就停了避子湯,事實上,也只有最先進門的那位喝過,后來的那些,連避子湯藥都沒見過。”
煙雨訝然:“她這么大度?”
說起此事,譚遷也挺無奈。
這些年來,他不止一次想過休了賀玉娘娶煙雨過門。
但賀玉娘脾氣溫軟,內宅操持得井井有條,對待姨娘寬和大度。尤其關心他的衣食住行……真的是想要休她都找不到理由,所以才過了這么些年。
有時候,他也希望賀玉娘脾氣大點,性子跋扈些,或者是暴戾點直接打死個把人,如此,他也能借此擺脫她。
煙雨輕哼一聲:“我就做不到這么大度,我希望你身邊只有我一個女人,只有我能替你生孩子。”
譚遷笑著在她耳邊道:“咱們回去就生!”
煙雨噌他一眼,兩人說笑著去了新院子。
譚府主子不多,許多院子閑置。新院子已經許多年沒有住過人,雖一直有人打掃,但屋中擺設簡單,院子里的花草也不名貴,偏僻點的地方甚至還有野草。
煙雨這些年跟著譚遷,也用過不少好東西。進門后眼神一掃,輕哼一聲:“賀玉娘并沒有你以為的那么大度,你看這個院子……”
譚遷瞅了一眼:“這不怪她,這個院子我已經十多年沒有踏足,短短一夜的
時間能弄成現在這樣,她也是用了心的。”
煙雨本來只是隨口抱怨,聽到他竟然幫著賀玉娘說話,當即就冷笑一聲:“既然她樣樣都好,你又何必和我來往這么多年,還弄得我現在成了妾。”
說到“妾”字,她恨得咬牙切齒。
譚遷一臉無奈:“我早說過讓你少進城,得空我就去看你。”
聽到這略帶責備的話,煙雨頓時更加惱怒:“你的意思是還怪我嘍?明明郎兒沒有告訴她縣試的事,是她自作主張跑去接……”
說起這事,難免就想到這兩天受的委屈。煙雨的眼淚又忍不住往下掉。
“你別哭。”想起這兩天,譚遷心里也很煩躁,捏了捏眉心,道:“我沒怪你。事情陰差陽錯發展到如今,誰都不想。你就當是為了孩子,先忍一忍,回頭我會想辦法的。”
煙雨悲憤不已:“那么多人親眼看見我給她敬茶,還能有什么法子?”
譚遷沉吟半晌,道:“你和另外兩個姨娘長得挺像,以后我就說人有相似,等你改了名姓,我說是兩個人,誰敢說不是?”
眼看他為了自己費心籌謀,煙雨也見好就收,扶著他進了屋。
期間說了茶碗割嘴,又說椅子太硬,顏色不夠好看。還說床上褥子不夠軟,帳幔的顏色太沉。
天色已晚,譚遷承諾她隔日一早就換,兩人才歇下了。
翌日早上,二人剛剛起身,就有丫鬟來請。
“夫人說,這是雨姨娘進門的第一日,按規矩要先給她敬茶。她已經帶著另外幾位姨娘等在了前院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