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憔悴的賀玉娘此時臉上放光:“長安,長長久久的平安。”她對著秦秋婉深深一禮:“無論是長安還是琳兒,都多虧了你。多謝。”
她行禮久久未起,然后漸漸消散在原地。
與此同時,秦秋婉桌上的瓷瓶又添了一點,已經滿了大半。
秦秋婉還未睜開眼,就聞到了鼻尖各種各樣的藥味。
她睜眼一瞧,發現自己面前擺著大片藥柜,入目全是各種藥材。身后桌上大大小小的布包,只從外面看,便知里面也是藥材。
她微微偏頭,看到邊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正在將布包一一打開放在她手邊。
這很明顯是一間藥堂,此時應該是黑夜,堂中只有一盞燭火,有些昏暗。另一邊還有兩個七八歲左右的姑娘正在打掃,一個擦桌子,一個掃地。
大概是她久久未動彈,身側傳來男孩疑惑的喚聲:“娘?”
秦秋婉側頭看向他疑惑的眼,將手里布包中的藥材對著柜上的名放進藥柜里,一邊道:“我去一下后面。”
方才只一眼,她看到開著的后門里還有院子,院子里還有石桌和一角屋檐。
后面應該可以住人,那么,應該就有茅房。
她這么說,孩子也不會起疑。
她剛走兩步,就聽到已經關著的大門處傳來急促的敲門聲,正在擦桌子的小姑娘丟下帕子趕緊去開。
然后,就看到一群人鬧嚷嚷擠了進來。
三四個人抬著一塊門板,門板上躺著一個昏迷不醒的老婦人。
婦人一身補丁,頭發花白,眼角的皺紋深刻,眉眼間一副苦相。
看那模樣,應該出自莊戶人家。
這里是醫館,這么多人找上門來,肯定是為了治病,秦秋婉后院也去不了了,兩步跑到堂中。
離得近了,她已經能看清婦人臉上的青黑之色。
這人竟然中了毒。
秦秋婉一臉嚴肅,伸手在腰間摸索,很快摸到一個巴掌大的布包,取出后打開,里面是排好的一根根銀針。她微微松了口氣,問:“她吃了什么?”
“沒吃什么啊!我們發現的時候就已經這樣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
漢子急忙道:“大夫,您趕緊救命啊!”
秦秋婉被他們擋得嚴嚴實實,根本施展不開,推了兩把見幾人不動,怒斥:“給我散開!”
七八個人急忙往后退,空出一大片地方。
秦秋婉已經察覺到原身周身都是藥香,當即手中銀針如雨般落下,幾息后,逼得老婦人哇一聲吐了出來。
整個堂中頓時滿是酸臭味,方才整理藥材的男孩此時拎了一桶水過來。
秦秋婉跑到藥柜旁抓了一把粉末丟進桶里,開始灌老婦人喝水。
喝完又讓其吐,如此反復幾次,期間又扎了幾次針。面色已經泛青的老婦人漸漸地褪去了青色,變成了慘白。
而已經萎靡的人,眼神里似乎亮了些。
邊上幾人見狀,又喜又怕。
“這會不會是回光返照?”
“剛才都不成了的,十有八九活不成了……”
秦秋婉不管他們的想法,直接道:“她今夜得住在這里。”
“那不成。”中年漢子跳出來一口回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