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控訴,陳三平強調道:“是你故意找人引誘我的!”
齊歡玉眼神蔑視:“如果你心里真的有我,又怎么會被人引誘?”
陳三平被問得啞口無言。
曾經的他確實是心悅齊歡玉,想要和她過一輩子的。
但是,齊歡玉和潘老爺來往,他想起來就有點隔應。
以前就算了,畢竟那時候齊歡玉已經被潘老爺丟棄,就算不是清白之身,始終都只他一個男人。
但是現在……陳三平傷勢好轉之后,已經能圓房,但他對齊歡玉卻再沒了沖動。
所以,他心里明白,哪怕齊歡玉回心轉意與他一心一意,兩人也回不到從前了。他始終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齊歡玉將杯中的茶水飲盡,道:“就這樣吧。稍后我會讓人送來一張和離書。”她看了看天色:“潘老爺約了我喝茶,先走一步。”
看著她纖細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陳三平有些茫然。
他拋妻棄子換來的感情,就這么沒了嗎?
這個院子是他曾經給齊歡玉買下的,當時正值情濃之際,也因為他還沒有于趙木香分開,所以,房契上他直接就寫了齊歡玉。
如果兩人和離,他不太可能留得住,肯定會被掃地出門。
到時候他能住哪?
陳三平口中說著不愿,但心底里已經在想以后的退路了。
想退路,就難免想到以前。
如果他早知道趙木香能那么厲害,他當初說什么也不會和齊歡玉攪和到一起。
兩人走到這一步,他有責任。但齊歡玉責任更大,如果她和趙木香一般死心塌地與他過日子,大概會拼著雨兒不去別院,也不會去找潘老爺,也就不會發生后面的這許多事。
像是為了躲避一般,陳三平沒有留在家中,很快去了醫館坐堂。
午后,有一個年輕的隨從送了兩張紙,上面已經各自按了纖細的指印。
“這是我家老爺讓小的送來的,陳大夫,您趕緊按了吧,小的還得拿著紙回去復命呢。”
陳三平所在的醫館中病人很多,此時也有不少人等著看診。見他看著那紙
,不少人都好奇地看了過來。
和離不是什么好事,尤其他身為男人被一個女子率先提出和離,要是傳了出去,更會惹人議論。
但是,這和離書不行啊!
兩人還沒有商量過家里房子的歸屬,他難道就這么不清不楚地被掃地出門?
方才他已經想過了,宅子是他買的,也是齊歡玉率先背棄兩人感情,率先想要離開他的。所以,和離可以,齊歡玉想要把宅子拿走也可以,但得給他銀子。
和無家可歸比起來,丟臉就算不上什么大事了,便也不怕隨從糾纏。陳三平當即將紙退了回去:“回去告訴夫人,就說我要與她親自商談。”
傍晚,陳三平看診一天,加上昨夜沒睡好,腦子已然昏昏沉沉,剛一進院子,就看到屋檐下纖細的人影。
“歡玉,咱們倆之間那么多年感情,你為何非要趕在醫館人多的時候讓人給我送和離書?”
很明顯,這是故意給他難堪。
齊歡玉沒有反駁:“陳三平,我知道你不甘心,本來是想逼你一下,結果你拼著不要臉面也要與我糾纏。”
她側頭看了過來:“如果你想要這個宅子,不可能!”
陳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