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甘情愿寫了別人的名,就算去衙門告狀,大人也不會管。
也就是說,想要討回宅子,只看齊歡玉厚不厚道了。
從她不愿意還宅子就看得出,齊歡玉很明顯是不厚道的那種。
想到此,陳三平心里又添一層后悔。
如果他一直留在鎮上,雖不至于大富大貴,但日子也還過得去。尤其趙木香手頭還有方子能換銀子……真是越想越悔。
“你給我銀子也行。”
齊歡玉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陳三平,之前我跟著潘老爺,他每月給我家用,找人伺候我。后來他有了新歡,還給了我一間鋪子謀生。后來重新找我,一見面就給我八百兩……我陪了你這么多年,你如今反而問我要銀子?陳三平,你要不要臉?這么斤斤計較,你還是個男人?”
這話說的,好像陳三平和她多年夫妻,還賺了似的。這個世上又有幾個潘老爺愿
意養著她?
陳三平抹了一把臉:“歡玉,你跟著潘老爺,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如果你把宅子拿走了,你讓我以后住哪?”
齊歡玉摸著下巴,一本正經道:“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我給你出個主意。如今對你來說,最好的一條路就是回去找趙木香,如果能求得她的原諒,你也不會缺銀子花。”
陳三平也明白這些。
但是,他心里清楚,這不可能。齊歡玉與趙木香也就幾面之緣,對趙木香其人的了解,大多都是從他口中得知。
而他對趙木香的了解,那是一次比一次深。
就比如,現在的趙木香恨不能打死他。他才在床上躺了這么久,傷還沒好呢,又怎么會忘了罪魁禍首?
趙木香下那么重的手,對他不可能還有感情。所以,此路不通。
陳三平再三挽留,齊歡玉都始終不松口。
他想要銀子和宅子,齊歡玉也不愿意,最后,糾纏了半天。在齊歡玉的威脅中,不情愿地摁上了手印。
齊歡玉一邊吹著紙張上的印泥,想要讓其干得快些,又道:“最遲明日,你趕緊收拾行李搬走。要是潘老爺知道我還和你來往,大概會不高興的。”
陳三平心情復雜:“歡玉,為人妾室,身不由己。你為何好好的正頭娘子不做。偏要往火坑里跳?”
“人活在世上,就圖一個安逸舒適。”齊歡玉笑盈盈:“這就是我想要的。”
陳三平拎著兩個包袱在大街上溜達,試著找了一下院子后,干脆去了醫館中給大夫準備的屋子。
秦秋婉那邊很快就得知了陳三平身上發生的事。
只要陳三平過得不好就行,她一直未出手!
最近這段日子,席煜只要得空,大半的時候都呆在鎮上。因為他常常來往于府城和鎮上之間,秦秋婉醫館中的藥材都由他代買。
這一日,秦秋婉急需一味藥材。便打算親自跑一趟府城。
一切倒還順利,她拿到了藥材,想要順道去探望一下席煜。
席府住在內城,頗費了一番周折,秦秋婉才到了席府大門外。
她走上前,讓人去通稟。
席煜跟門房打過招呼,如果是趙木香前
來,多恭敬都不為過。
所以,門房很是客氣,又滿臉歉然:“東家不在。”
“那就算了。”秦秋婉轉身上了馬車。
馬車還沒走多遠,就被人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