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天氣變化快,生病的人多,秦秋婉哪兒也不去,就留在鎮上。
大人還好,就怕孩子發高熱,一個弄不好,可是會把人燒成傻子的。
哪怕到了傍晚,秦秋婉也還沒關門。
一家人正在后院用晚膳,忽然就聽到了鋪子里有動靜傳來。
秦秋婉放下碗筷,邊上的席煜也跟著起身,打算出去搭把手。
當看到醫館內的情形,秦秋婉有些無語。
來人確實是一個需要看大夫的病人,但卻不是她以為的周圍村里百姓,而是一個不太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
“陳三平?”
說實話,要不是秦秋婉眼力非同旁人,還真的認不出來面前這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男人是他。
陳三平如爛泥一般趴在地上大口喘氣,伸出自己已經折了的手臂:“木香,幫我包扎。”
秦秋婉上下打量他:“你怎么會弄成這副慘樣?”
聽到這話,陳三平忍不住苦笑。
今日午后,他從醫館出來,正打算找著地方好好吃一頓……昨天齊歡玉給他送來了幾十兩銀子,手頭正寬裕,自然不想委屈了自己肚子。
再有,齊歡玉既然給了銀子,那就是想息事寧人。他捏著這件事的真相,不怕她不養著自己。事實上,今日他跑去當值,也是為了辭工而去。
想要拿到全部工錢,得提前半月辭工,他正想著干脆晚上去喝點酒,從明天起告假,把這半個月糊弄過去,趁著這段時間,籌備一下婚事,將小瑩娶過門,身邊有個知冷知熱的女人,才是過日子的模樣……心里正想美事,路過一個巷子時,忽然被人兜頭套了一個麻袋,他只覺眼前一黑,脖頸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看到光亮,他人已經被挪到了城外的小道旁。一群人圍著他拳打腳踢。陳三平遮擋著爬起身往外逃,一路很是驚險,好幾次險些被他們追上,好在后來遇上一個駕牛車的鄉下人,他苦苦哀求花了大把銀子,才讓那牛車把自己送到了這里。
此時陳三平周身疼痛,說話間好幾次扯著身上的傷,痛得他滿臉猙獰。
秦秋婉聽完了他的故事,摸著下巴想了半晌,好奇問:“你得罪了人?”
陳三平:“……”
他唯一得罪的人就是齊歡玉。
這女人忒狠了。
陳三平恨得咬牙切齒。
聽到他的磨牙聲,秦秋婉追問:“總不可能是有人無緣無故揍你,你得罪了誰?”
“我好痛,你倒是先幫我治傷啊!”陳三平指了指自己的胳膊:“這里需要正骨。”
“你得罪了人,我要是幫了你,也間接的得罪了揍你的人。要是那人心眼小些,我也要攤上大麻煩。”秦秋婉站在原地不動:“憑我們倆之間的關系,為了你擔上這樣的風險實在不值。”
陳三平痛得直叫喚:“不會有風險。你趕緊給我治!咱們之間還有三個孩子,你別那么絕情。”
“就是因為看在孩子的份上,所以我才不出手。”秦秋婉似笑非笑:“你在外頭得罪了人,還要把這份災帶到家里來,你要是真念著幾個孩子,就不該回來。”
陳三平上了牛車后,不敢回城里,第一個想法就是回這兒。
但他做夢也沒想到,趙木香竟然會袖手旁觀,不幫忙治傷就算了,甚至還想把他掃地出門。
“多年夫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