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婉逼近一步:“當初你為了外頭的女人棄了我們,就憑你做的那些事,我不補你幾腳已經是手下留情。你可不要得寸進尺。”
她冷笑著道:“要么告訴我實情,我斟酌之后看是否可以幫忙,要么現在就給我滾出去!”
陳三平將手頭所有的銀子給了牛車車夫才到了這里,如果出去,便也不會有人幫他治病。
事實上,鎮上的大夫并沒有那么刻薄,先治病拿藥回頭再給診費的事哪家醫館都有。但是,陳三平做事是太不仁義,鎮上所有人都知道,疾惡如仇的怕是恨不得踩他幾腳,就算對他無感的,也絕不會出手幫忙。
所以,他不能滾出去。
眼看趙木香不是玩笑,他只得道:“是齊歡玉那個女人重新傍上了潘老爺,怕我糾纏,這才找了人揍我。”
秦秋婉驚訝道:“你們倆不是情比金堅,誰也分不開么?怎么會弄到如今地步?”
陳三平如果早知道齊歡玉騙了他,他當初說什么也不會拋妻棄子。
這一刻,他是真的后悔了。
“木香,我錯了。”陳三平這話說得真心實意。
他余光瞥見后門處幾個孩子躲在那,但卻不肯出來相見,心里愈發后悔。
雨兒不是他的女兒,只有這兄妹三人才是他血脈。如今弄得他們再也不肯親近他……陳三平也搞不明白,自己的腦子怎么就跟被糊住了似的,一門心思奔著齊歡玉而去。
今日之事,雖然他還沒跑去問,但心里已經明白,這揍他的人十成十是齊歡玉找來的。
事到如今,兩人已經撕破了臉,他也不敢再回府城。
不能回去,那就只能留在鎮上。
而他在鎮上名聲臭不可聞,想要挽回,也只有和趙木香和好這一條路。
想到和好,陳三平心里生出了無限期待,但席煜在一旁,他識趣地沒有露出自己的想法,道:“木香,我痛得受不了了。”
陳三平這一身傷確實很慘,如果再耽擱下去,很可能會要了他的命。
秦秋婉還想留著他找齊歡玉麻煩呢,當即上前幫著包扎,動作不甚溫柔。
陳三平痛得連連慘叫。
“閉嘴!”秦秋婉怒斥:“這聲音辣耳朵,你再叫喚,就給我滾出去!”
陳三平急忙將自己的右手放進嘴里咬著,不敢再發出聲音。
包扎好了,外面天已黑透。秦秋婉毫不客氣地把人丟出了門外。
躺在空無一人的大街上,察覺到暗處的各中目光,陳三平忍不住苦笑。
好半晌,他爬起身,扶著墻一步步挪到屋檐下。
去不了府城,他只能留在鎮上,更直接點說,他只能回到趙家。
翌日早上,秦秋婉得知陳三平昨夜沒走,且一大早還有個熱心的婦人前來撮合二人。
“趙大夫,我是看著你長大的,也是看著你成親生子走到如今的。”婦人一臉苦口婆心:“你別怪我說話太直接,我這個人不興彎彎繞。你要是聽得進去就聽,聽不進去,就當我放屁。這夫妻呀,還是原配的好。席公子看似天天來找你,但我都聽說了,他娘根本不答應你們的這婚事。這不被長輩允許,你們倆到后來只會不了了之。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就收了心,安心和陳大夫過日子……”
一大早的,秦秋婉還以為來了病人。沒想到一見面婦人就說了這么大一通話。
她冷笑著打斷她:“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