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次之后,他很確定……自己啞了。
幾乎是下意識地,皇上抬眼看向了榻邊的秦秋婉。
秦秋婉一臉疑惑:“皇上,怎么了?”
皇上看向太后,想要指認于她,卻發現自己抬不了胳膊,手指頭都動不了。他滿臉驚懼,試圖讓自己動彈。卻發現自己再也不能動。
太后發現了不對,上前幾步:“豐兒,你怎么了?”
秦秋婉一臉驚詫捂住了嘴,眼圈都有些紅了:“當初給皇上配藥的大夫說,要是不按時喝藥,興許會周身麻痹,再也動彈不得……”
皇上:“……”
太后側頭看她,見她神情不似作偽,嚇得渾身顫抖起來:“不,不可能!”她揚聲喊:“讓太醫進來。”
皇上已經發了病,太醫進來探望過后,都說他是半身不遂,最嚴重的那種。能不能好轉……全看天意。
太后眼前一黑,直接暈倒在地。
皇上惡狠狠瞪著秦秋婉,張口欲言,卻只流出來一灘口水。
秦秋婉坐在榻邊,溫柔地幫他擦拭唇角:“皇上別急,你會好起來的。”
皇上一個字都不信。
這會兒到他滿心后悔自己以前沒有戳穿皇后,現在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任其宰割。
皇上病了。
躺在床上如行將就木的老人,或許還要更嚴重一點。老人臨去時還能囑咐幾句遺言,皇上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太后醒來,忙著給兒子遍尋天下名醫。
至于追究,賢妃是兒子的心尖尖,她暫且不好動,就怕再刺激了兒子讓他病情加重。
而皇后……太后當時看得真切,兒子對于皇后端來的藥絲毫不抵觸,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撲上前去喝。在她看來,皇后應該沒有說謊。
再仔細一打聽,得知皇后近一年的時間里,每隔五日都要給皇上送藥,風雨無阻。在問了兩個知道內情的宮人和另外幾個偶然發現此事的宮人后,太后打消了對皇后的懷疑。
再說,皇上如今病成這樣,所有的大夫都說,幾乎沒有好轉的可能。那么,就不得不考慮儲君。
皇上唯一的子嗣還是皇后所出,這種時候,皇后不能出事!
被關在長春宮的賢妃整日大吵大鬧,一直都在污蔑皇后,太后為江山傳承,直接灌了她藥,讓其整日昏睡。
后宮不安寧,在得知皇上病后,朝堂震動。
很快,幾位重臣上表,求立儲君。
此舉正和太后之意,前后不過兩日,還未滿周歲的大皇子被立為太子。太后還指認了三位太傅,殷世安是其中一位,又選了已經是襄郡王的四皇子為攝政王,暫代皇上處理朝政。
朝堂暫時安穩,秦秋婉自己上表,言皇上病重,身為皇后有不可推卸之責任,主動請求廢后。
太后自然是不愿的。
太子由皇后所出,嫡出正統,如果太子生母不再是皇后,怕是又要生出波折。于是,極力壓下此事。
接下來幾個月里,攝政王性子綿軟,容易被朝臣左右,太后發現后,自己垂簾聽政。但她忙著兒子的病情,又想要護著娘家,弄得心力交瘁,三天兩頭的臥病在床。
在這期間,皇后也出了不少利國利民的主意,漸漸地,皇后走到了人前。
太后對此并不反對,在她看來,皇后沒有強有力的娘家。只有一心護著太子才有出路,不止不阻攔,還會幫著說話。
秦秋婉有殷世安支持,在朝堂上話語權越來越大。
幾個月后,好多折子都會送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