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春在看到表妹摔倒的一瞬間立刻就跳了起來,急忙上前扶人。
趙父也覺得妻子過分。
一來是不該遷怒,現在林窈佳在家里根本就沒有白吃飯,也都盡量干活了。二來,無論多生氣,都不應該動手打人。
他這么想,也就這么說了。
另一邊,趙長春把人扶起,看到林窈佳滿臉的淚,也忍不住附和,道:“爹說得對。您不高興罵人我們都忍了,怎么能動手呢?萬一要是打傷了,還得請大夫……外面的人知道了,又會笑話咱家。”
趙母打了人后有點心虛,聽到父子倆都說自己不對,本來已經消下去的火氣噌一聲又冒了上來,叉著腰大罵:“嫌我丟人?我還覺得你丟人呢,你去外頭打聽一下,這一整條街,有幾個和離的?不想著把自己媳婦哄回來,就在這里哄外頭的狐貍精,我看你那腦子是被狗吃了!”
趙長春自從和離后,每天累得半死回來,都要聽母親的念叨和咒罵,偶爾父親也會幫腔。和張苗娘和離這事上,他知道自己有些錯處,所以一直都忍著不還口。自己心里別提多憋屈了。
無論是誰,這壓得久了,都會反彈。趙長春聽到母親如此貶低自己,還是在林窈佳面前,當即怒道:“你天天說,說夠了沒有!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滿意?”
兒子這樣大聲,趙母愣了一下。
隨即,她愈發惱怒:“那你去死!”
趙長春自然不可能去死。
可趙父怕妻子說話太重,兒子想不開后真的跑去自盡,立刻上前扯了一把:“胡說什么?發怒也得有個度,差不多就行了。”
趙母是恨鐵不成鋼,道:“苗娘生意做得那樣好,他……”
“那是別人的事。”趙父嘆息一聲:“你去勸了這么多天,苗娘對你的態度有沒有好點?可有松口?”
趙母沉默下來。
趙父也問過幾次,看她模樣,也不意外,把人拉到一旁坐下:“依我看,苗娘是鐵了心了。你以后也別再上門勸,順其自然吧!”
趙母就是不甘心!
趙父也知道根源出在林窈佳身上,勸道:“苗娘曾經說過,只要窈佳母子三人在,她就不回來。”
這些日子,趙母都是上門說好話,但實質上的事兒一點沒做。比如把人送走之類。
趙母別開眼:“可窈佳欠我們那么多,要是把人送走,之前的一切可都白費了!”
再說,母子三人也不見得有去處。
要是有,憑林窈佳的心氣,早就搬走了。
趙父勸道:“別再去了。苗娘要是有意,會找人來說和的。”
趙長春深以為然,但他不敢開口,母親最近看他不耐煩,開口就是謾罵嘲諷,他不想再挨罵了。
趙家院子里吵鬧成這樣,秦秋婉偶爾也會聽說。
事實上,就趙母的性子,她一直不回去,猜也知道趙母不會讓趙長春和林窈佳好過。
炒菜這種事,只要用了心,就都能學好。大半個月后,張大哥和張春娘就能炒出大半的菜色,秦秋婉也終于能騰出手來做別的事。
張苗娘多活一世,比別人知道得要多點。
林窈佳并不是從外地搬來,或者說,早在十多年前,她就已經到了此處。養著她的那個男人,就住在內城。
那男人手段狠辣,趙寶意是受不了欺辱自盡,而張苗娘和趙寶書是想替她討公道,辱罵了林宇幾句,結果就被一架馬車當街撞上,趙寶書當場沒了性命。張苗娘回來養了幾天,也還是去了。
其實,馬車來時,當時趙寶書推開了母親,張苗娘受的傷并不致死,她是回來后喝了相克的藥,才會撒手人寰。
而動手的人,正是趙長春!
上輩子,林窈佳沒有暴露得這么快。和趙長春這個表哥的感情是日漸積累,越來越深,到得后來,哪怕林窈佳不屬于趙長春,他也愿意為了她跟人拼命。
秦秋婉去內城打聽人,順便還租了一間鋪子,打算賣點心。
她活了太久,會不少東西,點心只是其中一樣。賣吃食本錢少,回本快,她如今手頭不寬裕,也只能先如此。
租的鋪子之前就是賣點心的,并不需要如何改建,不過半月就開了張。
點心味道不錯,又是秦秋婉親自讓木匠做的模子,精致又好看,甫一開張,就吸引了不少客人。
這一回的鋪子里,秦秋婉帶上了趙寶意。
而外城的食肆,張春娘已經去城北開了一家,她還抽空去幫了一天忙。少了人,秦秋婉照本來的想法,去找了之前酒樓中認識的勤快厚道的伙計,讓張大哥帶了一段。等到張大哥的鋪子開好,那里就交給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