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后,錢富很快反應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秦秋婉,道:“不認識。”
態度冷淡,語氣隨意,還帶著淡淡被打擾后的不悅。哪怕后來上了點心,他也再沒有多問一句話。
看來還是不敢承認啊!
接下來兩天,錢富和隨從基本每天都來,目的都是為了方子。秦秋婉這個鋪子是打算以后交給趙寶意做嫁妝的,自然不賣。
而錢海生這幾日挺忙,都是讓隨從過來取點心。
錢富跑了三天,本就不多的耐心徹底耗盡,這日傍晚在關鋪子時,又上門來了。
秦秋婉壓根就不提方子的事,上前歉然道:“點心已經賣完,鋪子準備打烊,客人明日請早。”
錢富看著她半晌,忽然揮退了隨從,壓低聲音問:“誰讓你問我那林姓女子的?”
“沒有誰,只是隨口一問,客人既然不認識,是我冒昧。”秦秋婉面色淡淡:“客人,我們母女還得趕回外城去,真的要打烊了。”
對于這樣的回答,錢富自然是不滿的。他沉下臉:“我是也很有誠意的,你盡管開價。”
“方子不賣。”秦秋婉語氣篤定,又道:“客人若是實在喜歡,可以定一年點心,我每日會讓人給您送到府上,價錢盡量便宜。”
錢富冷哼:“你看爺像是缺銀子的人?”
要是不缺,暗害錢海生做甚?
秦秋婉心里這么想,面上一派淡然,道:“那就不便宜,我還多收您一份跑腿的銀子。”
錢富噎住。
“你就開個價。”
秦秋婉一臉無奈:“我們母女以此為生,方子不賣,自然開不了價,您是在強人所難。”
錢富若有所思:“這樣吧,你把方子賣給我,我不攔著你繼續在此開鋪。”
相比起先前的買斷,算是退了一大步。
“不賣。”無論錢富買方子的用意為何,秦秋婉都很樂意給他添添堵。
錢富怒極。
他咬了咬牙:“你不就想逼我承認我和姓林的認識么?”沉吟了下,道:“我認識她,她要是想見我,你讓她在這等我。”
秦秋婉一臉莫名其妙:“我真的只是隨口一問。”
錢富上下打量她,忽然瞇起了眼,問:“你從哪兒得知我認識這樣的一個人的?”
恰在此時,外頭又停了一架大紅色馬車,上一回來過的豐腴夫人帶著一位容貌身形都與她很是相似的夫人前來。
后者一臉憤怒,進門后眼神審視地打量秦秋婉渾身上下,手挽上錢富隔壁,語氣譏諷道:“老爺,妾身聽說你近來喜歡吃點心,莫不是又換了胃口?”
從她的神情和語氣里,不難聽出妒意。大概是聽說了錢富每天都來,以為他又看上了別人。
她一出現,錢富眉眼間就閃過了一絲厭惡和不耐,只是極好的掩飾住了,溫言道:“夫人誤會了,這家的點心味道實在好,我就想著干脆把方子買過來。價錢始終談不攏,這才經常過來。”
錢夫人滿臉不屑:“點心而已,再好吃也只是閑暇時的小吃,抵不了餓。”
這是話里有話啊。
錢富笑容僵硬了一瞬,勉強笑道:“夫人,這家客人挺多,若是能夠拿到方子,生意定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