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母帶著新換的丫鬟趕到羅府時,才剛剛過午。
時隔幾天,她卻像是好久都沒有回來過了,身邊的人已經上前去跟門房交涉。
門房一臉為難:“二夫人,家主和夫人都不在,您改日再來吧。”
羅母今日是本著一定要把東西取走的打算來的,聽到門房的話,心里很不甘心。
“你家夫人何時回來?”
門房搖了搖頭:“小的只是一個看門的下人,哪能知道主子的行蹤?”
羅母眉心皺了起來。
她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干脆回了馬車等待。
這一等就是一個時辰,愣是沒發現有人過來,羅母沉吟了下,讓人去街上羅家的鋪子里找人。
身邊的人都被她支走,都快到傍晚了,還有人回來稟告說夫妻倆要去看夜景。
羅母一步未離開,連午飯都沒吃,就是想著無論那兩人多忙,晚上肯定會回來睡覺。所以才熬到了現在。
聽說夫妻兩人不回,她只覺怒火沖天。
但這脾氣也不知道沖誰發,她哼哼踹了一腳馬車里的小桌:“繼續等。”
就不信他們今夜都不回。
新換上的丫鬟摸不清她的脾氣,看她發了這樣大的火,嚇得戰戰兢兢。眼看天色越來越暗,丫鬟試探著問:“夫人,要不要奴婢去幫您準備一些吃的?”
“去吧,快去快回。”羅母等了一日,茶水都已喝完,這會兒又渴又餓。
等到要花買了東西回來,她稍微填了下肚子,心情才好了些,腦中又開始思量著進府之后,找怎樣的理由去女兒的屋子里挖到那個匣子。
為了挖東西,她連鎬頭都帶了。
就等著她進府之后,讓下人偷偷帶進去。
深秋的夜有些冷,羅母等得昏昏欲睡,忽然聽到有馬車的動靜,她霍然抬頭,一把掀開簾子,當看到由遠及近的墨色馬車時,提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等得太久,她不想再熬,飛快跳下馬車迎了上去。
“淮西,你怎么現在才回?”
羅淮西跳下馬車之后,朝著馬車里的人伸出了手,小心翼翼將妻子扶下,這才看向她:“嬸娘?你怎么會在此?”
羅母心里惱怒,但也知道面前的人自己得罪不起,還得有求于人,當下扯出一抹勉強的笑,說出早已想好的理由:“我想找你說說話。”
羅淮西一臉詫異:“這大晚上的,不方便啊!”他擺了擺手:“有事明天再說。”
說著,扶著人就往里走。
見狀,羅母急了,她在此熬了一整天,哪能就這么被打發?
“淮西,我聽說你們不在,便想等一會兒,后來看到你們一直沒回,想離開時發現頭疼。”她伸手扶著額頭:“我能進去歇會兒嗎?”
秦秋婉已經走上了臺階,聞言回頭:“頭疼應該去找大夫!歇著只會把病情越拖越重。”她看向車夫:“豐華街就有醫館,你帶羅夫人過去。”
車夫不敢答話。
羅母還要糾纏,小夫妻倆已經進了府,緊接著大門關上。她沖上前,只對上了門房為難的臉。
晚上不方便見人,那白天總行了吧?
羅母在馬車里呆了一日,只覺得周身酸痛,本來想回去歇著,又怕自己離開之后,明日一來他們夫妻倆又走了。干脆一咬牙,直接住在了馬車里。
實在是那東西很要緊,如果拿不到,不光是女兒,他們羅家也會受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