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上,秦秋婉剛起身,巧兒就來稟告:“羅夫人昨夜就沒走,一只守在大門外。”
“請她進來吧!”
昨兒羅母等了他們一天,見到人后只想進府。應該不是有話要說,而是想進來取東西。
羅母進門,看到桌上早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秦秋婉笑著道:“嬸娘有話直說。”
羅淮西就沒出聲,似乎沒看見人一般。
羅母顧不得計較,道:“我一夜沒睡,很有些困乏,想去之前的院子睡一會兒。”
“困乏了回家啊,守在門口做甚?”羅淮西擺了擺手:“來人,送羅夫人出去。”
羅母急了,她熬了一日夜,要的可不是這樣的結果,當即上前兩步:“淮西,我跟你二叔照顧你這么久,你真要這么狠心嗎?”
羅淮西似笑非笑:“我要是真的狠心,你以為你還進得來?”
羅母:“……”
合著讓她進門還是留了情面的?
她還想要再說,已經有婆子過來行禮請她出門了。
“我真想歇一會兒,就歇半天。”
夫妻倆頭也不抬,婆子繼續相請。
羅母見自己留不下來,咬牙道:“對了,我回來一是想探望一下瑩瑩,二是之前搬家時有東西落下了,那時候我不在,你二叔他們不知道,我得過去取。”
秦秋婉就喜歡看她費盡心思到頭來一場空,當即放下碗筷:“我陪你一起。”
羅母:“……”
有人陪著,還怎么取?
不過,總比不能去的好。先把地方摸熟了,到時候自己不出面,也能讓下人悄悄過來挖回去。
這樣想著,羅母沒有拒絕。
一大早,秦秋婉跟著羅母在幾個院子里轉悠,就當是膳后消食,還順便打聽羅麗娘的近況。
“聽說麗娘難產,很是兇險?”
羅母一心想著找到女兒說的地方,聞言回神,眼神在侄媳婦肚子上溜了一圈,頷首道:“是啊!當時穩婆說孩子卡住了,大夫說孩子可能已經沒了命,可把我給嚇壞了。麗娘當時那臉白的像白面似的,唇上都沒有血色,又滿頭大汗,那頭發絲沒有一根是干的,又痛又怕……嘖嘖……實在太嚇人,好在她一舉得男,以后也不用再受這番罪。”
“我都囑咐過她,等到滿月后就開始用避子湯!”
她故意說得兇險,就是為了嚇唬莊瑩瑩。
說到這里,她看向侄媳婦,想要從她臉上找出諸如害怕恐懼之類的神情,卻一無所獲。她自顧自繼續道:“瑩瑩,你也不用怕,咱們女人都有這一遭……你不一樣,你這腹中的孩子是蘇家血脈,以后大概得再為淮西生一個,也就兩次……找一些高明的穩婆和大夫伴著,不會有事的。母子倆總能保得一個……”
說到這里,她驚覺自己失言一般捂住了嘴:“瑩瑩,要是嚇著你,就是我的罪過了。”
秦秋婉頷首:“前面就是你們之前住的院子,就快到了。”
羅母訝然。
她從頭到尾想去的根本就不是自己住的地方,而是女兒未出閣前的小院。
都到了院子門口,要是不進去,難免惹人懷疑。羅母進門后娶了兩個小玩意。
出院子時,像是無意一般看了一眼羅麗娘的院子,道:“對了,麗娘跟我說,她屋子里有把梳子,特別好用。最近她頭發打結,丫鬟梳得費勁,她自己也痛……來都來了,我幫她取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