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罷,帶著人揚長而去。
身后的林父也囑咐:“咱們富貴人家,教訓孩子多的是法子,可不興下這么狠的手,萬一要是打出個好歹,傷了手腳毀了容貌。那可就毀了孩子半輩子!你還在大街上打……讓我說你什么好?總之,以后開源身上的事你少管,有我跟他爹在,我們知道如何管教,輪不到你一個婦人插手。”
說著,也負手離開。
林夫人走在最后,嘖嘖搖頭:“親家母啊,你這個女兒真的是……”她面色一言難盡,好像張招娣多差似的。
張母看到她這樣的神情和語氣,心里著實不好受,賠笑著道:“招娣沒讀過書,也沒學過規矩,處事確實差些。不過,她很聰明的,一學就會。你們也要給她一點時間嘛。親家母,我這女兒以后就交給你,要是她不聽你的話,你盡管罰她。”
林夫人搖搖頭:“她今日不答應讓富貴娶二房,還說若我們敢聘,她就要帶著開琴歸家。這性子也忒倔強了,像我們這樣的大戶人家,男人三妻四妾都挺正常,她想要在這個家里住下去,就得學著習慣,我和母親說了半天她也不聽。你是她娘,好好勸勸她吧!”
張母在聽到林夫人說起二房時,面色就尷尬起來。
不提她自己是女人,能夠體諒女兒不愿和人平起平坐的心思。只林富貴是她女婿,要是另娶了別人,對待張家怕是更不上心,所以,她從心底里,也是不贊同此事的。
但是,林夫人的話也對。在這樣富貴的人家里,想要獨自霸占著男人,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看著林夫人的身影消失在院子外,張母又揮退了伺候的人,屋中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林富貴和母女倆時,她才怒道:“你怎么那么蠢?開源如今可不是你一個人的兒子,他還是林家的嫡長孫!”
她壓低聲音:“這擺在面前的事實你怎么就看不明白呢?你便宜婆婆的兒子已經考中了秀才,只要一考中舉人,就能捐官入仕,那可就是官員了。做官的不能做生意,這家里的一切以后都是富貴的,也就是開源的。”
她苦口婆心:“開源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你怎么能隨意打罵?再說,開源如今也不是小孩子,這個年紀的孩子知道要面子,你在街上就打,這不是把孩子越推越遠嗎?”越說越生氣,她還伸手想要揪秦秋婉的耳朵:“你爹娘都不傻,你怎么盡干蠢事呢?”
秦秋婉退后一步,避開她的手。
張母沒能掐到,愈發生氣:“還有,富貴娶二房咱們誰都不想,可林家人要是鐵了心,我們也拒絕不了。你再生氣,也不能說離開的話。任他娶不娶二房,誰都不能越過你去,還多一個伺候你的人,有什么不好?”
“你說夠了嗎?”秦秋婉剛才沒吱聲,心里是想著以后的應對,張母到底說了些什么,她壓根就沒入心,只聽到了最后兩句,冷笑著反問:“既然男人納妾是挺好的事,你為何要把爹帶回來的那個姑娘趕走?”
張母噎住,隨即怒道:“這能一樣嗎?你爹只是個莊稼漢子,再說,他都這把年紀了,要是納妾,豈不是要讓人笑掉大牙?富貴是林家長子,得為林家開支散葉,孩子是越多越好。你一個人能生幾個?”
“你聽娘的,以后安心做你的富家夫人,萬事都不要管。孩子有他爹和祖父管著,如果富貴帶女人回來,你就讓她們伺候。招娣,你可千萬千萬不要犯蠢,說什么離開的話。你離開了這里,又回去支你的面攤子么?”
秦秋婉氣笑了:“你自己都不能接受爹納妾,卻來勸我接受二房,你可真是我親娘!”她揚聲吩咐:“三月,讓人備馬車,送我爹娘回鄉!”
張母呆住,反應過來后,怒斥:“我不回去,這家里輪不著你做主!”
秦秋婉頷首:“別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但送你們回家別給我添堵,我還是做得到的。”
張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