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手輕腳出了房間,李嵐芳房間門還關著,邢武依然一條腿掛著躺在沙發上,她拿出電動牙刷和一次性面巾摸到洗手臺,結果洗完臉后,眼睛碰了水更疼了,她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看東西都模模糊糊的。
她放下東西摸到樓梯口想下樓照照鏡子檢查下眼睛。
于是安靜的早晨就這樣“咚”得一聲巨響,直接把躺在沙發上的邢武震坐了起來。
他立馬跑到樓梯口,看見晴也竟然順著樓梯滾了下去重重摔在地上,邢武三步并兩步跑下樓皺起眉“怎么搞的”
剛準備把她拉起來,晴也面目扭曲地叫了聲“疼。”
邢武一眼看見她右腿蹭破了,雙眼紅得嚇人,跟尼瑪被鬼附身一樣,清大八早的直接把他嚇清醒了,邢武咒罵聲“操。”
背起晴也就往街口的診所沖,剛跑出理發店,李嵐芳就在二樓喊他“武子,什么聲音”
邢武頭也不抬地說“你外甥女摔死了。”
晴也雖然疼得要命,但還是氣得掐著他的脖子“我沒死,別胡說,你告訴我眼睛怎么了我看不清楚了,不會瞎了吧”
邢武氣急敗壞地罵道“閉嘴吧,我家沒這么毒,住一天就瞎了。”
一大早診所醫生才上班,卷簾門拉了一半沒開門,邢武把晴也放地上,用拳頭砸著門喊道“莊醫生,救命。”
響動不小,里面很快有了動靜,一個老頭跑來拉開卷簾門“救什么命哪個要死了”
“”
卷簾門放上去后,邢武指著身旁的晴也“她。”
老頭子似乎和他很熟,白了邢武一眼“整天瞎說八道,把人搞進來。”
晴也右腿疼得不能動,邢武拉了她一把,她雙手抓著邢武的胳膊,把他膀子當拐杖用,單腿跳進診室,邢武低眸看著她柔軟白凈的手,撇過頭斂了斂神色。
將晴也扶到椅子上,邢武和莊醫生說“從樓梯上摔下來的。”
莊醫生每個地方都讓晴也動了動,確定沒有骨折后,給她處理了下腿傷,開了藥,又見她眼睛不對勁,順便幫她把眼睛也看了,說得了急性結膜炎,開了藥,讓她不要揉眼睛,另外注意睡眠休息,提高免疫力,還給晴也開了眼藥水。
回去的路上,邢武知道她沒骨折就沒再背著她了,晴也拽著他的膀子往理發店跳,熱得開始各種懷疑起來“你們這地方的醫生不分科室什么都看啊靠譜嗎”
邢武雙手抄在牛仔褲口袋里,斜了下嘴角“有什么不靠譜的,心臟病都能看。”
“真的假的”
剛問完,邢武手機響了,他接起后說了聲“知道了,馬過來。”
把晴也送到炫島門口,邢武將藥遞給她就打算走,晴也說了句“加下微信。”
邢武抬眉掠了她一眼,晴也掏出手機冷笑一聲“還高貴冷艷了”
邢武沒說話,滑開二維碼給她掃,他剛騎上小天使,手機就響了,邢武打開一看,晴也給他發了個紅包,備注藥錢。
邢武“呵”了一聲,將手機放回兜里。
李嵐芳看見晴也摔成這樣,咋咋唬唬了一早上,到了下午又跟啥事沒有一樣打牌了,兩個洗剪吹今天就來了一個,另一個說是休息,來的是褲腰帶上拴著狗鏈子的,跟晴也自我介紹說叫“流年”,晴也差點聽成榴蓮,剛想說怪有氣味的名字,流年把胸牌給晴也看了看,晴也用不太清楚的眼睛大概看見是“流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名,一股子葬愛家族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