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也歪了下頭“邢武十歲怎么跟人打”
黃毛接了過來“沒打起來,工作人員過來問情況,武哥說你們這比賽又沒有規定年齡憑什么不給他參加,主辦方無言以對,后來所有人就看見一個十歲的小孩帶著4個隊友殺到了最后,他隊友死光后,武哥一個匪狙了對方三個警,拿走了三千塊獎金,當時三千塊對我們來說是什么概念啊”
胖虎憨憨地說“是,是啊,李阿姨還放了鞭炮。”
“”還真像李嵐芳能干出的事,唯恐人家不知道十歲的兒子拿了錢回來。
晴也這下總算聽明白了“狙皇就是說他狙擊厲害的意思啊。”
黃毛喝了口啤酒說道“也不光是,武哥不管玩什么游戲id都叫狙皇,就是武哥十歲那次比賽在縣里出了名,當時和他一起比到最后的都是打游戲挺厲害的老大哥,武哥結識他們后,有時候會和他們一起玩玩其他游戲,后來他id就越打越響了。
你別看我武哥平時為人低調,我告訴你大表妹,呃表姐,什么游戲到我武哥手上都跟玩似的。”
“”晴也斜著眼看黃毛,很想問問他邢武什么時候為人低調了而且哪款游戲拿到手上不是用來玩的用來吃的
黃毛大概說到興頭上,往廚房瞄了眼,壓低聲音對晴也說“你不知道,以前武哥打游戲認識的一個哥們,現在聽說在上海混得老好了,我們這里縣城出去的,跑車都開上了,喊武哥退了學去上海跟他做職業選手。”
晴也知道邢武玩游戲,每次他只要沒事的時候,手上永遠抱著個手機在打游戲,晴也壓根沒當一回事,畢竟現在哪個年輕男孩不玩點啥游戲啊,但她真沒想到邢武游戲打這么好,要不是下午親眼所見,現在黃毛在她面前吹牛逼她還真不一定會信。
晴也托著腮想了下說道“聽說他成績很爛要是這樣還不如出去闖闖。”
黃毛立馬“嘖嘖”兩聲,和胖虎對看一眼說道“你們大城市來的人想法就是不一樣,當時武哥跟他媽提了這事,李阿姨罵了他整整一個禮拜,差點以死相逼了。”
晴也莫名其妙道“為什么”
雖然晴也成績從來沒有掉過鏈子,但是在她看來人生的出路并非學習一條路,所以她不能理解李嵐芳為什么要以死相逼
胖虎接道“說,說打游戲,不,不務正業,還說武,武哥是想把他,他奶奶丟給,丟給李阿姨不管了。”
黃毛嘆了一聲搖了搖頭“是啊,當時周圍領居都來勸武哥,說他不懂事,不能忘恩負義一走了之。”
晴也嘴角冷撇了一下,不屑道“游戲打不好叫不務正業,打得好叫電競大佬,打不打得好得看能不能打出錢來,電競現在都是正兒八經的行業了,而且這行的黃金年齡也就這幾年,你們這的人觀念再陳舊些,說不定直接就退回解放前了。”
對于晴也的調侃,胖虎憋紅著臉,黃毛也直嘆氣。
后來他們聊到快開學的事,黃毛聽說她班主任是老妖婆,笑著拍著胖虎的肩對晴也說“那你跟胖虎一個班啊,不用煩了,讓胖虎罩著你。”
“”晴也看著胖虎一臉智商不太高的樣子,一口咬定“我不會跟他一個班的。”
邢武倒是拿著切好的肉出來了,本來說好晚上晴也烤肉的,結果這大小姐就假模假樣地烤了兩片,其中還烤糊了一片,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估計再給她這樣烤下去,有一半肉都廢了。
所以搞了半天,烤肉的重任又落到了邢武身上,他習慣性地把短袖卷在肩上,站在烤爐前一臉的懶散勁,懶散歸懶散,肉烤得倒不錯,黃毛和胖虎都能吃,晴也看他們兩跟土匪頭子一樣,也不甘示弱,所以幾乎邢武剛把肉夾到盤子里,一眨眼功夫就空了,然后三人又跟餓狼撲食一樣盯著他,烤了半天他自己還餓著,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就不應該去打什么槍,比什么賽,贏什么烤爐回來的。
晴也等肉的時候,就撐著個下巴盯著邢武看,想到下午他比賽的模樣,專注的時候整個人都散發著精銳之氣,每一次扣動扳機都能精準地將敵人射擊,她甚至想到如果他手上拿的是一把真槍,肯定酷斃了,要不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成長在這破地方,以他的身體素質,或許應該去當兵,拿上真槍,培養優秀的射擊技術,而不是埋沒在這種小地方,連想做個電競選手都要遭人鄙夷。
晴也來了也有一個月了,她雖然很少會和周圍領居說話,但她有一雙冷靜慧智的眼睛,每天都在觀察這里的人,她能猜到李嵐芳阻止邢武的原因,雖然她這個名義上的小姨整天咋咋唬唬的,但其實她敢在家門口這么吆五喝六的,都是因為她有個刺頭兒子撐腰,如果邢武真離開這里,李嵐芳也就失去了依靠,還要面對一個腦癱的老太,她的世界等于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