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將碗碟收進廚房的時候,謝錢淺便自覺抱著根號三幫它洗小手小腳和大臉,根號三十分享受地站在那任由謝錢淺擺弄。
其實按道理說貓不如狗認人,一段時間不見,很多貓連主人都不見得能認識了,可根號三卻似乎十分清楚它的主人是誰,謝錢淺幫它洗臉時,它就睜著一雙眼睛直直地盯著她。
它的眼睛現在變得更綠了,在夜晚的時候泛著通透的綠光,特別漂亮,謝錢淺好久沒有見到它,也怪想它的,就拿起逗貓棒陪它玩了一會。
然而不玩不知道,一玩起來謝錢淺才突然發現根號三的體格現在變得十分強健,原來只知道用前爪子撲啊撲的,現在已經身型靈活地跳躍起來,輕易就捕捉到了逗貓棒前的羽毛,讓謝錢淺突然有種老母親看兒長大的喜悅感。
沈致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廚房出來了,他就這樣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貓一人玩,窗外暴雨如注,室內卻格外溫馨,這種舒適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逸。
謝錢淺和根號三玩樂了,抬起頭看著他笑,他也對她露出笑容,謝錢淺蹲下身,將根號三抱進懷里對他說“可是你為什么會得這么奇怪的病以前我們在沈家見面的時候你也有嗎”
她指的是小時候。
沈致已經重新戴上了眼鏡,坐在那拿著那個“勞動最光榮”的大搪瓷缸,斯文雅致中還透著點滑稽。
他斂起了笑容,對她說“也許吧,那時候病情不明朗。”
謝錢淺小心翼翼地看著他,還是將壓在心里的疑問試探地問出了口“所以你出國前真的過失殺人了嗎”
沈致抓著搪瓷缸的手腕頓了下“你聽誰說的”
謝錢淺抿著唇沒說話,四目相對之間,沈致松散地靠在沙發靠背上,似有若無地睨著她“如果是真的呢你還敢回來”
她倒是立馬回道“你舍不得殺我。”
沈致直接被她的話逗笑了,點點頭喝了口水“很自信。”
“你得留著我治病。”
她道出了實話,沈致卻放下搪瓷缸正兒八經地問她“除了這個呢,你沒懷疑過我是個十惡不赦的人”
謝錢淺抱著根號三站起身,在離他幾步的距離看著他對他說“懷疑過。”
他英雋的模樣落在半暗的光線中,五官立體俊朗,眼神牢牢鎖住她,溫柔卻有力“然后呢”
她的目光也筆直坦蕩“你說過要從別人口中了解你,除非我腦子是用來擺設的,你不是壞人。”
她的話語中帶著一種無條件的信任,在那一刻直擊沈致的胸口,讓他的神情變得越來越幽深難測。
他對她說“你決定回來的話,我們之間沒有雇傭關系,你也不是錢多,顧淼他們還不知道你的身份。”
謝錢淺知道沈致的意思,她往外望了眼,又轉回頭看著他“我還是錢多吧,這樣和他們相處起來自在點。”
沈致隨了她,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眸子像盛著無盡的深淵定定地注視著她“既然這樣,沒人的時候,我不會讓你吃苦,在外人面前,你就得做做樣子了。”
他停頓了一瞬又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果以后有一天你想從我身邊離開,得回來告訴我一聲,讓我知道。”
謝錢淺覺得沈致對她很好,會做好吃的給她吃,會幫她買漂亮的衣服,還會替她治傷,而且她心里很清楚,一間堂遇襲和她的離開有一定關系,如果當初她沒走,那個人絕對不敢出現冒然暴露身份。
所以她很堅定地對沈致說“我不會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