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燒退了,沈毅便不敢再大意。
謝錢淺沒有反抗,整個過程都異常安靜,直到將她捆好,沈毅才松懈下來,一屁股坐在榻榻米上望著她“我之前和你說的事,你給我個回答,我就不綁你,放你回去。”
謝錢淺側眸看著他沒說話,沈毅嘴角泛著冰冷的弧“人要放聰明點,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
謝錢淺眨巴了一下眼,眼里的霧氣化為淚水順著她的臉龐滑落了下來,脫去外套的她,只穿了件黑色半高領的緊身打底,雙手被綁在身后,飽滿的胸型凹凸有致,臉頰的淚痕讓她看上去呈現出脆弱到極致的冷艷,讓沈毅呼吸急促,她卻對他輕聲說了幾個字“我想上廁所。”
她眼里的光透著難堪和屈辱,像柔軟的刀子插入沈毅的胸口,讓他無法坐視不理。
他只有再次松了繩索警告她“不要想耍花招,不然我會讓你死得很慘。”
謝錢淺半垂著頭,沒有說話,好似在極力隱忍著什么。
沈毅松開她后,指著那頭的蹲坑,可是地下室也就十幾平,中間沒有任何遮擋物,她根本無法當著沈毅的面脫掉褲子,也根本無法在同一個空間讓他聽到那羞恥的聲音。
她站著沒動,沈毅卻皺起了眉“你要顧忌那么多就干脆弄身上。”
謝錢淺攥著手對他說“你能背過去嗎”
沈毅面無表情地盯她看了幾秒,她不動,就站在蹲坑旁邊,眼神里盛著局促,也牢牢盯著他。
最終沈毅露出不耐之色背過了身,就在他轉過身的剎那,謝錢淺突然大步躍去跳起身就從背后朝他蹬去,沈毅立即感覺到一道勁風從身后襲來,當即在榻榻米上一個翻身躲過攻擊,在他還沒穩住身形之際,謝錢淺緊跟著又是一腳,直擊他腹部,沈毅猛然吃痛,怒吼道“你還真是不聽話。”
說罷躍身從榻榻米上起來,健壯的身體就朝謝錢淺壓了過來,她二話不說挑起鐵凳就朝沈毅砸去,沈毅敏捷躲過,欺身上前,兩人當即就在逼仄的地下室打了起來,周圍的東西全被他們砸倒踢翻,兩人都用了狠勁,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沈毅沒有想到謝錢淺的體力恢復得這么快,六個小時的藥效,她有可能體力早就恢復了,只是發燒掩蓋了她的真實狀況還讓她睡了一覺,沈毅一夜未眠,兩人狀態都不佳。
但依然招招兇狠,沒有絲毫松懈,沈毅勝在力量,但謝錢淺勝在靈巧,梁爺曾說他們各自的優勢正是對方的不足,一個剛,一個柔,天生相克,卻又自成一體,不分仲伯。
因此她竭力避開沈毅的狠招,沈毅也很難攻擊到她的要害,打了十幾分鐘,地下室已經一片狼籍,沈毅突然找準一個時機,上去就一腳蹬翻了謝錢淺,她的身體狠狠砸在墻上,背上猛地吃痛,卻反應極快地跳起身就從墻上拔出那把匕首,幾個翻滾已經逼近沈毅身前,手起刀落毫不猶豫狠狠捅去,沈毅低吼一聲就朝后踉蹌,他低頭一看,匕首深深插入他右腿。
那一瞬,他整個人仿若覆上了修羅一般的煞氣,根本就不管腿上還插著匕首,抬腿就朝謝錢淺跑去,帶著鋪天蓋地的恐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