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會睜開眼回到現實,周圍還是那個地下室,木子和爸爸都離開了這個世界,在很久以前就離開她了,只剩下她一個人。
夢境中的美好和現實中的殘忍來回摧殘著她,直到沈毅再次回來,他把她扶了起來給她喂了退燒藥。
謝錢淺很少生病,她的身體向來很好,即使晚上睡覺不蓋被子,即使大冬天的只穿兩件衣服,這樣虛弱的她,沈毅也從沒見過,他問她“餓嗎”
她不說話,不知道是不想和他說話,還是說不出話,沈毅將泡軟的面包喂到她嘴邊,她嘴唇不動,始終不肯張開。
沈毅無法,只能讓她靠在自己胸口,給她喂沖泡的麥片充饑,他算著時間其實幾個小時過去了,那種藥效會慢慢消失,本來他可以繼續點燃液體讓她沒有反抗的能力,但連續使用對一個人的身體會有極大的傷害,看著她現在這副病弱的樣子,沈毅沒忍心那么干。
他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個小蛋糕,只有巴掌大,又在上面插了一根很細的蠟燭,將燭光點燃對她說“只有這個了,今天是你生日。”
謝錢淺在看見燭光被點燃的那一刻,眼眶忽然有絲灼熱,沈毅將蛋糕拿到她面前對她說“許愿吧。”
她沒有吹蠟燭,她突然很能理解賣火柴的小女孩當時的心情,她一定也是像現在的自己這樣,怕火光熄滅,怕世界變成灰暗一片。
所以就這樣看著那根蠟燭,直到細細的蠟燭完全燒到底,燭光一點點消失,她才在心中許了一個愿望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而后沈毅就這樣坐在榻榻米前守著她。
謝錢淺在喝完麥片后沒多久就昏睡了過去,沈毅一刻也沒有瞌眼,來回用冷毛巾給她敷著額,直到下半夜的時候,她突然喊“渴”。
很輕微的一聲,沈毅立馬起身給她倒水,謝錢淺流了一身汗,沈毅去摸她的額,燒終于退了,她直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喝著水,好像干渴了很久的人。
一杯水很快被她喝完,她迷糊地睜開眼說“還要。”
沈毅直到這一刻才松了一口氣,他又回身替她倒水,便是在這時,他們的頭頂上方忽然傳來不太清晰的腳步聲。
兩人均是一愣,沈毅扔掉水杯就迅速回身將謝錢淺死死壓在榻榻米上,捂住她的嘴不讓她發出一丁點聲音,謝錢淺不停掙扎,但身體被沈毅鎖得死死的,等待的過程兩人都提著心臟,可讓謝錢淺絕望的是,上面的動靜漸行漸遠,最后完全消失。
地下室的上方是那個早已不住人的房子,常年被封條封上,這時候突然有人走動,說明肯定是有人尋她尋到了這,只是地下室的入口太隱蔽,他們沒能發現她。
隨著腳步的遠去,謝錢淺終于絕望地紅了眼眶,沈毅看見她這副樣子猛地將她從榻榻米上扯了起來放在椅子上,將她再次捆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