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過世后,沈家這個原本龐大的家族也分了家,謝錢淺是沈家人輪流養大的,小時候一家待一年,這兩年輪到二伯家時,一直是沈辭謙給她錢,沈鈺也會經常問她錢夠不夠用,不過她從來不會多要。
“辭謙再不濟,倒也不至于把你窮成這樣吧。”
謝錢淺一愣,不服氣地對他說:“我不窮啊,我看著很窮嗎?”
沈致把玩著手串,眼里帶著笑意:“你看上去很餓。”
顧淼又送了一盤過來,聽見沈致的話,接道:“餓沒事,敞開了吃,還多著呢,不夠再烤。”
“好的。”謝錢淺臉上露出淺淺的笑容,這還是沈致第一次看見她笑,竟然有些愣神。
她其實笑起來很好看,一雙水色的眸子像海水一般泛著漣漪,他突然又想到了下午她撲向自己時的感覺,預料的心理狀態并沒有出現,雖然有那么一秒想要把她推開的沖動,最終還是歸于平靜了。
和她說話沈致也沒有感覺到任何不適,按照ansel的建議,他可以嘗試繼續接觸,沈致沉默地盯著她,像在考究一件什么深奧的物件。
謝錢淺只是專心致志地吃著面前的羊肉串,并沒有在意沈致的打量。
顧磊問她:“夠不夠辣?”
她回道:“可以再辣一點。”
抬頭的瞬間,短發在耳邊輕舞,頭頂的暖光照著她的發絲在夜里泛著淡淡的光澤,看上去很柔軟的樣子。
于是,沈致的手慢慢地抬了起來,然后輕輕拽了下她的頭發,她的發絲很細,竟然比他想象中還要柔順,像微風拂過指尖,這種感覺…還不錯。
謝錢淺愣了下,不明所以地望向沈致,又看了看手中的羊肉串,頓時明白過來遞給他:“那你吃吧。”
“……”沈致并不是在問她要羊肉串,但他能怎么辦?只能勉強接了過來,他總不能告訴她,我就是單純地想拽下你的頭發吧?
然而另一邊的顧淼整張臉嚇得煞白,悄咪咪地移到顧磊身邊,神秘兮兮地說:“你猜我剛才看到什么了?”
顧磊白了他一眼:“見鬼了?我煞氣這么重,鬼敢跑來這地方?”
顧淼艱難地吞咽了一下:“我看見老大摸錢多頭發了。”
顧磊壓根沒當一回事地說:“不可能,老大一碰女人就跟見了鬼一樣,怎么可能碰錢多頭發,你看錯了。”
顧磊回得斬釘截鐵,然而顧淼聯想到那句“好玉配佳人”愈發感覺有些怪異。
他再次說道:“你別鬼不鬼的,我又沒瞎。”
顧磊奇怪道:“不應該吧,那也許老大看錢多發質好,想問問她用的什么牌洗發水,你別說,我有時候也想摸摸她的頭發,挺飄逸動感的是吧?”
“……”顧淼已經徹底不想跟自己這位老弟說話了,便回過頭去。
這不回還好,一回又嚇了一跳,他用勁拍了拍顧磊:“老大居然吃羊肉串了,他不是不吃這些東西的嗎?”
顧磊驕傲地說:“那還不是因為我烤得香。”
“……”我沒有你這個弟弟。
顧磊很快烤好了兩大盤東西,顧家兄弟兩坐在謝錢淺對面,顧磊說起了下午那事,寺廟周圍都布好了監控,嫌疑人一進入視線就被鎖定了,是個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不是海市人,但也不是都城人,穿得挺普通的,周圍還有曹警官帶來的警力,大家沒有打草驚蛇,直到那個男人靠近寺廟準備開始翻墻才實施逮捕。
后來那人反應過來準備跑,說到這顧磊還特地加了句:“不過那人跑得挺快的,迫不得已曹警官手下才對他腳邊開了一槍,人是沒打到,不過嚇得腿軟跑不動了,就給逮著了,在他身上搜出一把改造克拉克手.槍,里面裝了六發子彈。”